只不过，同样是假笑，那些女人的心里是不解。而季悦枫，却是用笑来掩饰她的痛。舒婉菡说的一字一句，就像周身长满刺的铁球，狠狠砸在她心上，来回滚动。每一次，都会深深扎进内里，疼的季悦枫无法呼吸。
的确，从一开始，自己就配不上秦芮，更给不了她需要的幸福。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她可以逃开季牧染，可以和秦芮一直在一起。所以，才会去招惹秦芮，才会去主动了解那个女人，到彻底爱上她。
季悦枫
恨自己的无能，更恨她辜负了秦芮，把本该给她的幸福毁得彻底。每一次照镜子，看到那里面的自己，季悦枫都恨不得将其中的人彻底毁掉。如果她不曾存在，一切都不会发生。
“呵呵，我以为舒医生大老远的过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原来只不过是为我玩过的女人打抱不平。竟然你这么喜欢她，那你收了她不就好了。反正，舒医生您这么伟大，应该不介意回收我玩过的东西。”
“季悦枫!你混蛋!”
冰凉的液体，混合着冰块一起砸在脸上。季悦枫的笑僵在那里，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秦芮，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真的有太久没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她，即使上次在监狱门口见过，也只是那惊鸿一瞥。可现在，自己却是切切实实的看到了秦芮。
她，就站在桌前，低着头凝视着自己。那双黑色的眸子，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变成七彩色。其中夹杂着不屑，还有陌生。仿佛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一只肮脏而微不足道的苍蝇。季悦枫不知道刚才自己所说的话秦芮究竟听到多少。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又一次在她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也让秦芮，对自己失望的彻底。
“小芮，对不起，我...”
“婉菡，没关系。”秦芮拍了拍舒婉菡的肩膀，让方琴牵过她。而她自己，则是缓缓朝季悦枫走去，用手抓住对方的衣领。
两个人四目相对，秦芮就这样凝望着季悦枫。她那头黑发被酒泼湿，顺着发尾滴落在桌上。隐藏在乱发之后的脸，似乎比上一次见面憔悴了许多。身上穿着的那条红色裹胸短裙，将她白皙圆润肩膀袒露出来。那凸起的骨头仿佛只被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着，让秦芮看的有些不忍。
被面前人这样盯着，季悦枫心里除了温暖便是安心。她很想像以前那样让秦芮抱着自己，趴在她的肩膀上撒娇。然后，这人会笑着摸自己的脸和头，告诉她别闹。如果可以，季悦枫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些。她是那样贪婪，贪婪的希望自己和秦芮相处的时间能够多一些。哪怕只多一秒，都是对她莫大的恩赐。
“秦...”微启双唇，季悦枫想要叫秦芮的名字。只是才说出一个字，一个又狠又快的巴掌便扇在脸上。强大的力道，让她整个人倒在沙发上，耳朵在一瞬间发出嗡的一声巨响，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季悦枫咬紧牙关，忍住想要哭的冲动重新坐起来。她并没有用手去摸那半边滚烫的脸，只是像刚才那样凝望着秦芮。
“季小姐，原谅我的冲动。这把掌，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朋友。你想怎么出言侮辱我，我都接受。可我绝对不允许你和你这些所谓的朋友来欺负婉菡，希望你能够理解。如果你想要追究法律责任或是医药费，都可以来找我。”
秦芮说完，便挽着舒婉菡转身朝酒吧门口走去。她们才走出几步，就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拦了去路。很显然，这些人应该是隶属于季悦枫的手下。
“让她们走。”坐在沙发上的季悦枫忽然开口，而听到她的话，那些手下明显有些犹豫。“二小姐...”“让她们走!”见自己的话没有丝毫作用，季悦枫出声吼道。那些人看到她是真的动了怒，也不敢再多加阻拦。在众人的注目下重新回到暗处，如同柱子一般立在那里。
目送着秦芮几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季悦枫看到霍宇牵起秦芮的手。而对方，也并不反抗的任由他牵着。
“呵呵...”季悦枫将桌上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她更希望能把所有的苦涩也一起咽进胃里。今晚秦芮打的这巴掌，比她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疼。因为在以前秦芮之所以会打自己，是出于关心，是出于对自己的爱。
可这一次，秦芮却是为了舒婉菡，打了她。
没错，是她该打。
但，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