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钟国!”断延皱起眉来,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魏钟国这个叛徒,现在还有脸来带兵讨伐他们,这种人渣简直人神共愤,定要斩下这厮的头颅祭奠父亲在天之灵。
“现在看来魔军是准备先下手为强了?哼!我军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他们要先打就让他们先打,我们坐守本地,不受骚扰。”断延说道。
“主公所言极是,末将们也是这样想的。”裴方明说道,“但是,军师有不同的意见,军师,您不打算说说吗?”他疑惑地看向檀道济,奇怪为何刚刚争吵这么激烈,现在军师却一句意见也不说。
断延听此言,心中顿时长了个心眼,是不是刚刚自己的想法太过草率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道道吗?她看向檀道济,希望能得到答案。
“呵呵,”檀道济一摸胡须,说道:“主公想要坐守本地,以逸待劳,在此刻本是上策。只是道济认为,行军贵在一个‘动’字。我们若是坐守城池等着对方来打,便被对方抢了先机,会被动很多的。”
断延眼珠微转,思考片刻,便清楚了这其中的门道,她开口解释道:
“我明白军师的意思。我军坐守本地以逸待劳,不致劳军伤财,疲累难战,本是上策,正所谓: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但是别忘了我们并非是和普通的大军交锋,我们是和魔军在交锋。魔崽子们根本就不会疲惫,他们都是死物,是受人控制的,是不会被拖垮的。他们的弱点,再于控制他们的主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守在这里固守城池等着被打,而是主动出击,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擒贼先擒王,抓住控制大军的魔将,便能取得此战的胜利。”
“主公所言极是,《孙氏兵法》有言: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我们若一味固守,被拖垮的只能是自己啊。”檀道济说道。
众将低头思忖片刻,皆是暗自点头,深明军师之智,己所不及,主公之明,真乃天赐。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贾子明提问了:
“那么,我们究竟该如何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擒贼擒王呢?我们的消息闭塞,且敌在暗我在明,始终不得战机和情报消息。又如何主动出击呢?”
“没错,我也有此疑惑,有兵法言之:战者,谋定而后动。此番定是要定个完备的计划,否则擅自出兵,只能是自投罗网,罔顾性命。”郑奎说道。
“呵呵,郑将军所言极是,主公,你看如何呢?”军师将皮球踢给了断延。
断延思考片刻,负手看着眼前的沙盘,指着永州城外不远处的一处险地峡谷说道:“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如今永州城被固守,我们若贸然攻之,只会损失惨重,所以,只攻不可。而魔军就要主动出击,袭击我们,我们亦不可以逸待劳,所以只守不可。那么,我们就来个攻守兼备,诱敌深入,歼敌首脑,以灭全军,如何?”她左手拿起代表魔军的黑色小旗,右手拿着代表我军的红色小旗,黑色小旗追着红色小旗入峡谷,却反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妙计,主公好计谋!”众将不由得赞叹道。
“只是,这魏钟国向来多疑,又奸猾无比,城府颇深,究竟要如何引他入峡谷,还需一个缜密的计划才行啊。”檀道济摸着胡须思考道。
“正是,如此,我们先商量一番,定要将所有可能的情况全部算清,否则一招算错,满盘皆输。”断延凝重地说道。
帐内会议从清晨持续到傍晚才终于结束,众将已经清楚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各自下去准备了。明日,魔军就将前来赴战,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又将有不少士兵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来成全这一关键一战。一切,就看明日之果。
回到自己和淳绱的大帐,断延急急忙忙奔回淳绱床边,见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她心中本来满腹的担忧总算是暂时压到了肚中。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地睡颜,断延心中也慢慢宁静下来。她幽幽抚摸淳绱的脸颊,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