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御膳房的,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飞歌公主现在正与驸马爷饮茶,不方便见人,你把东西留下便可,我二人自会替你转交。”
“可是!我一定要亲自交给...”
“好了,小小一个宫女还妄想见到飞歌公主吗!?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企图,赶紧放下东西走人!”
哼!狗眼看人低!小翠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把那两个看门的侍卫骂了多少次,解了恨之后,才回去程暮鸢的寝宫。正当她正想着要如何跟程暮鸢说这楚飞歌要成亲的这件事之时,那人已经是出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许久。
“小翠,你这是在干嘛?东西送到了吗?她还好吗?”过了许久,看到小翠都没有回过神,程暮鸢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啊!?什么?小姐!小小姐很好!只是...”小翠说到这里,便皱紧了眉头,不再言语。殊不知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急坏了程暮鸢。
“你倒是说啊,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想到楚飞歌上次来这里闷闷不乐的样子,程暮鸢的心顿时拧在了一起。就算楚飞歌不说,可程暮鸢又是何其聪明,她怎么会看不出楚飞歌心里藏着事,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人有事在故意瞒着自己。
“是...是小小姐要成亲了!”小翠心里一急,把刚才听到的事脱口而出。待到说完,才发现程暮鸢面如死灰的表情。那双黑眸,不见一点神彩,反而是透着深深的绝望。这样的程暮鸢,究竟有多久没有再见过了?
在小翠的印象中,自从小姐与小小姐相认之后,便再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而今,在听到小小姐结婚之后,却为何要这般伤心呢?难道小姐是怕小小姐成亲之后就不会再来看她了吗?还是在怪小小姐没有告诉她成亲的事呢?
“小姐?你没事吧?我知道小小姐没有提前告诉你她要成亲的事很不对,不!应该是大错特错!但是你不要怪她啦,她也许是想要给小姐你一个惊喜也说不定。自己的女儿成亲,娘亲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呵呵...”出神许久的程暮鸢,在听到小翠的最后一句话时,终是回了神。“是啊,女儿成亲,做娘的应该高兴才是。我该高兴,我应该替她高兴。”程暮鸢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回了房间。
“小翠,今晚不必叫我吃饭了,我想早点休息。”丢下这句话,那扇房门便被重重的和上,自此,再听不到里面传出的任何一点声响。小翠担忧的望着程暮鸢的卧房,最后还是不解的挠着头离开。
被下午阳光照射的通明的房间,身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椅子旁,久久未曾有动作。只有那微微颤动的肩膀,还有时不时抖动的手指,才能证明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程暮鸢,成为我楚飞歌的女人,受我的宠溺,一生一世。”回忆,往往是最伤人的武器。夜深人静,心口那块,却是翻滚的绞痛着。
挪了挪早已经僵硬的身体,看见外面深沉的夜色,程暮鸢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午时小翠说的那句话,还历历在目,每每想起,便是折骨挫筋一般的疼。她的小歌,要成亲了,可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程暮鸢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最为害怕的事,却是来临的这般快速。早在接受楚飞歌的这份感情之前,她就已经想过了两个人最坏的结果。别人的阻拦,世人的眼光与唾弃,又算的了什么?
最深最疼的伤,往往源自于最爱的人。
程暮鸢不怕那些困难,只是怕有一天,当自己的容颜老去,楚飞歌才会觉得曾经对自己的迷恋是多么慌妙。她会抛弃自己,爱上一个能够和她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保护她,爱她一生一世的男子。
而不是已经人老枯黄的自己。
想到这里,程暮鸢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只觉得气血翻涌,一阵阵的头晕。这些,都是她当初练武急求速成,留下的病根。本以为经过这些年的调养,早已经不会再犯,却没想到上次在富贵村发病之后,现下又这般难受。
强撑着身体躺上床,明明身体难受极了,却还是无法入眠。因为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会看到那人明眸璀璨的笑意,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总是那么喜欢粘着自己,却是有好些天,没有再来过这冷宫找自己。
这就是你闷闷不乐的原因吗?原来到这里看我,已经会使你这般厌烦了吗?只要你告诉我,我便会安然的离开。可是,你为什么不说呢?那个男子,应该是很喜欢你的吧?会比我,还要好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