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祝随春鼓起勇气,调侃回去,她摆出了招牌笑容,舔了舔虎牙,说,“老师,我很听话的。”
要了命了。这种时候,老师两个字听起来倒不像是什么正经的称呼,反而像是带着暧昧的调情。
调情。祝随春自己都要脸红了。
姜还是老的辣,宋欲雪当机立断地反击,说:“听话就好。”她看上去太坦然了,似乎全然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应当。但是只有她知道,藏在头发下的耳廓,发烫了起来。
奇怪啊。明明都是在床上打过架,后/入体位也玩过的两个人,现在却都不约而同地害羞起来。
宋欲雪把一切归结于熬夜的后遗症,她昨晚为了整理资料和做准备,几乎没睡。本来该两个人一起的,但是祝随春实在是太不熟练,加之她加入的过于匆忙,这事只好让宋欲雪一个人来干。
也要怪她今天喝的豆浆放了太多的白糖,所以过于甜了。
老陈好不容易歇息了下,红灯口,听她俩对话,随口插了一嘴:“小祝还是小宋的学生啊?”
以老陈的年纪和资历,叫宋欲雪一声小宋,她不吃亏。
“是啊。”祝随春回答,“她是我的代课老师。”
“哈哈哈。”老陈朗声笑道,“她教的怎么样?”
“老陈,你今天话真多。”宋欲雪也加入了聊天。
听到宋欲雪的回答,老陈笑呵呵。
祝随春扬眉,刻意玩笑似的把宋欲雪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她说:“她特别好。我们班同学都特别喜欢她。都说要联名上书校长请她回来专门开堂课呢!”
丫那都是白吹。宋欲雪在同学中出现最高频率的评价是好看和温柔。
宋欲雪作势瞪祝随春,又对老陈说:“你甭听她胡吹啊。我那都是帮程老代课,程老一回来,这帮小兔崽子可不知道把我忘哪儿了呢。”
祝随春连声说不,又讲到:“哪儿的事啊。我绝对第一个把你放在心里。”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
绿灯了,老陈开车,补了最后一句话:“小宋啊,有这么好的学生,你走运了。”
他又怎么会读懂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暗语呢?一句活可以有一百种解读,但是眼神会坦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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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了目的地。老陈本来想把车留下,但是宋欲雪说这车在这县城里也太招眼了,让他开回去。
老陈是海北人,这周女儿带男朋友回来,他得回去看看。
于是就留下宋欲雪和祝随春两个人。
县城就一个招待所,但她们不住那。两个人在下车地点等了会,宋欲雪接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个瘦弱的男孩朝着她们跑过来。
“请问是宋老师吗?”男孩问,他带着黑框眼镜,因为跑动显得气喘吁吁,眼镜也下滑,他往上拂动了下。
祝随春正疑惑着,为何这个人叫宋欲雪老师。
宋欲雪开口了:“小张是吧?我搭档,祝随春。”
小伙子估计是缓过气来了,讲话中气十足:“祝老师好!”
祝老师。这还是祝随春第一次被这样称呼。
合着这里的老师应该不是指的老师这个职业,而是某种客气的称呼。
祝随春挠了挠头,啊了声,说你好。
宋欲雪轻笑,讲:“你别叫她老师,她比你小着呢。”说完她又向祝随春介绍小张,说他全名张华,是拿得出手的读政法的学生,当了个村官,也对这事有点了解,特意赶到县城来接待她俩。
小张是土生土长的这县城的人。爸妈给他留了栋房子,两室三厅,他不常住,偶尔过来。之前租出去了,不过前段时间租户离开了,退了房,他也忙,没关心这事,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他领着宋欲雪和祝随春往家里走。
之前知道她们要来他也就打扫了下,现在也算是看得过眼。宋欲雪不挑,比这还糟糕的她都经历过。倒是担心起祝随春来,她想到祝随春家那栋小别墅,问她:“没问题吧?”
祝随春当然是摇头,她也是在泥巴地里打滚过的小孩,这样的房子,又有什么住不得。
她和宋欲雪一人一间房。
“对了小张,阿丽那边你联系了吗?”宋欲雪把行李放下,问。
阿丽就是吴浓口中的朋友,宋欲雪把这事交给小张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