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河眨了眨眼,顺着她的手往下看,看到枕头下似乎有东西,一边说着要去给她找吃的,以此来分散她的早注意力,一边蹭的一下将徐冉给扑倒,从枕头下面强行夺走了那张纸。
徐冉没想到星河的眼力这么好,一时失察,就这么被她给夺了过去,也没再跟着去抢了,认命般的用手背捂住了眼睛。
喻星河一看这张纸上面的大标题就乐了,越来越乐。
一向逻辑清晰,善于抓重点的徐总还用不同颜色的马克笔在每一条下面做了标注,比如说不能笑的太热情,太随意,要亲切、随和、自然。原来她的央视女主播式的标准笑容就是亲切、随和、自然吗?
喻星河简直是拼尽全力才忍住了笑,感觉没听过比这更好听的笑话,但还是顾及都某位脸皮极薄的老年人,所以才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再往下看,一条一条读下来,她简直要笑出眼泪来。
最后一条就是重点加粗的:到女朋友家里吃饭时一定不要吃太多,以免对方家人认为你是个贪吃懒做的人。少吃意味着你是个少进多出的人,日后会为家庭付出更多。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到底是封建迷信啊还是哪儿的风俗习惯啊!
喻星河再也忍不住,噗哈哈哈哈的笑出声来,徐冉又羞又恼的看着她,喻星河知道自己不能在笑了,可就是忍不住,她只能迎着徐冉羞恼的目光,抱住了她,在她因为羞赧而泛红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梦梦老师,你也太可爱了吧!”
徐冉有点嫌弃的推开她,僵着声音说:“不许吵我,老年人要睡觉了。”
她生气了,喻星河赶紧去哄她,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最后又抛出杀手锏:“冰箱里肯定有吃的,我去给你找。”
在饿的时候,有人说出给你找吃的这种话,对一个饿到肚子叫的人而言,简直是没办法不屈服。
徐冉僵着的声音软了一点:“也不是很饿,喝杯牛奶就行了。”
喻星河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从床上爬下来,穿上鞋子:“你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徐冉想了想,既然已经都这么丢脸了,那就和她一起下去好了,反正也不会更丢脸了。
家里安安静静的,两人踩着地毯上,倒没怎么发出声音。因为徐冉有点紧张,喻星河被她带着,也不由的生出一种猫着腰做贼的感觉。
二楼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但是一楼的灯光已经全部关了,黑漆漆的。
喻星河想开灯来着,奈何被某人带着,总是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也没开灯,只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两个人牵着手,在黑暗中往前走。
明明已经注意着别磕磕盼盼了,两人各自都做的很好,只是牵在一起没舍得分开的手却犯了错,吧嗒一声,将桌边的椅子给带倒了。
两个人站在原地,都屏住了呼吸,没有听到一点响动,才同时舒了一口气,继续往冰箱那里走。
喻星河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冰箱的门,眼见着万里长征终点在望,楼梯的口忽然开了,老人沉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么晚了,在做什么?”
黑暗中忽然想起这么低沉的声音,简直叫人心里一炸头皮发麻,差点没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喻星河先回头,秦望州已经开了灯,沿着楼梯走下来,又问了一遍:“要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我渴了,想来冰箱里找点冰饮料喝。”
这瞎话编的是没边没际了,三九天,隆冬腊月,说什么要喝冰饮料,这是当他老年痴呆了吗?
老人古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半晌就蹦出来一句:“不许喝,上去睡觉。”
喻星河嘴唇动了动,想说话的,可徐冉拉住了她的手,掌心用力,握了握她的指尖,示意她不要再说。
回到房间,喻星河几乎是将整个房间里有的零食都翻了出来,除了徐冉给她买的糖之外,房间只有瓜子和坚果,连个水果和饼干都没有。
晚上吃糖容易长蛀牙,徐冉看了看床上的坚果罐:“就这个吧。不折腾了,等会天就亮了。”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两个人一起变得幼稚。
喻星河早已经笑够了,开始忍不住心疼她,心里是一片酸酸的软。她就是太在意她了,所以连网上乱七八糟的话都愿意相信,封建迷信也好,偏远地方的习俗也罢,她是相信了,还用蓝色的马克笔标粗出来,放在身边,时刻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