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能打到车吗?”她边走边问，公司整栋楼都很安静，她说话都有回音，木绵看眼四周，关闭玻璃门的办公室都黑漆漆的。
“能吧。”木绵跟上她走，凌樾然古怪看眼她，“你胆子这么小?”
“我……”她无法辩解，凌樾然笑了下，没有什么意味，“收留别人一晚见你睡得挺香的呀。”
木绵撇撇嘴，要知道是你这么个小屁孩，就给你扔出去了。
“一起下去吧，等我会。”凌樾然到办公室门口径直推门进去。
木绵站在外面看眼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惨白的灯光照亮黑夜，没有人气，很像以前读书时候晚上没有人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浑身一抖，推开办公室门跑了进来。
凌樾然刚穿上外套就看到她神经兮兮进来，奇怪道：“干嘛?你看到鬼了?”
“不能说，晚上不能说这个。”她却很认真的盯着她，凌樾然也看着她，倏地笑了起来，“你后面有人。”
木绵头皮一紧，不敢回头看，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外套发抖，凌樾然无奈了，“开玩笑的，不经吓，你说你多大人了。”
她没吭声，凌樾然当她是吓到了，没再说话了，换好衣服就走，木绵一声不吭跟着她，满脑子胡思乱想。
楼下门卫倒是还在，四周除了路灯，就只有这个保安室有点小小灯火。
凌樾然拿着车钥匙，手指无意识在钥匙边沿摩挲着，忽然问道：“你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吧?”
木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在想自己的事情，回过味来吓一跳，惊悚看着她，这表情比看到鬼还吓人。
“你……没事吧?”她踌躇开口，凌樾然没好气瞪她，“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还得负责。”
木绵紧紧抿唇，看着她径直去车库，想了想，看眼手机，“我家不算近的。”
“那你还磨蹭什么?”凌樾然回头看她一眼，木绵瞅了眼四周，立马汗毛竖起，往她车那边跑。
木绵看着面前低调内涵的黑色保时捷，眨了眨眼睛，心如绞痛，她眼里的小屁孩可是个买得起等于一套房保时捷的孩子啊。
凌樾然按了锁，没有给她开门，自己绕去驾驶室进去了。
木绵这才恍然拉开车门进去，车里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她匆匆扫了眼凌樾然，后者专心倒车，没注意她的眼神。
等上了道刷卡出去，凌樾然这才得空，奇怪道：“看什么?”
“没什么。”木绵没说话，凌樾然可以算是年少成名吧，家境应该也不错的，而且还算艺术人吧，居然车里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车子也不是人家说的张扬颜色，似乎就是个代步的车子。
路上没什么人和车，一条道宽敞的不行，跟早上挤上公交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你家地址?”
木绵报了个地名，凌樾然停车在路边在手机上导航搜了下，看着地点，深吸口气，握着方向盘，“你家还真‘不远’哈!”
车子重新开启，木绵笑了下，“麻烦你啦。”
她也笑了下，目光在沿路晃过的路灯下晦暗不清，“别客气，我找个没监控的地方把你扔下，你慢慢走，天亮估计就到了。”
木绵扯了下嘴角，这人……
话虽然这么说的，凌樾然开的速度适中，不紧不慢开了音响，一首外语歌缓缓溢满不大的空间。
木绵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凌樾然看了眼她，“住这么远每天坐公交?”
“恩，地铁不直达。”她淡淡应着，又说道：“我已经再开始找房子了，想找市区这边近点的。”
凌樾然点点头，没再说话了，木绵打了个哈欠，低眸间看到前面储物柜里面的东西，好像是巧克力?几大盒。
正好红绿灯，凌樾然停下车，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一眼就看到她在看，随意道：“巧克力，你无聊就吃吧，我弟的。”
木绵一愣，随口问道：“你还有弟弟啊?”
“恩。”估计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蠢，不想做多解释，木绵伸手拿出来，果然是几盒巧克力，过分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块块锡纸包装的巧克力，她找了个拆开的盒子，拿了一颗出来。
刚剥开往嘴里塞，突然空荡荡的马路上，由远及近的大轰鸣声传来，凌樾然正好在赶绿灯，突然一下子刹车，木绵张开嘴，顿时往前一倾，牙齿往手上一磕，巧克力滚了下去，掉到了车上的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