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悠悠不是那种事事要依赖母亲做决定的妈宝女。相反她只是怕郑丽觉得她翅膀硬了就任性胡来了。知会她,一来是怕她从别人那里先听到这些个,显得自己对她不够尊重;二来是为了找个话题说说话,算是为了亲近吧。
郑丽听了,略一思考,点头:“那去吧。但是重心还是要放在学习上。”
悠悠十分开心,拍拍手,“那妈妈您早点休息。”
颠儿颠儿出去了。
一夜好眠。
这导致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看到太阳,早就将再也不见宋清晨的誓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到立在熹微晨光中的人,像晨晨狗一样欢快地跑了过去。
“早啊。”悠悠先开口打招呼。不出意外这奇怪的邻居又是一身黑色。
宋清晨:“早。”
“昨天我有几个问题忘了问。”昨天光顾着发作恋手癖。
没有回音,就是默许。
是有很多其他重要的问题,但她最关心的还是:“你到底哪个门派的?”收不收弟子了还?
宋清晨腿比较长,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她,走得很慢,转过脸来,居然先微笑了一下。
悠悠心想太好了太好了,马上就要告诉我了。
但是宋清晨并没有那么好心。
她只是从兜里将手抽出来,递到悠悠面前,“今天看相吗?”
晨风从两个人中间穿过。
郑悠悠的脸又让秋风给染红了,心说看你个头,嘴上却克制地:“不看。”顿一顿,“我想起来今天我值日,我先走了。”
说完撒丫子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儿了。
绝对是故意的。悠悠一口气跑到教室之后想。
宋清晨情商根本不低。
她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跑得太急,心口扑通扑通狂跳,姨妈还没走,肚子也有些扯痛。头更是疼得要炸。
明明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玩笑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把一股莫名的憋屈都发泄在抹布君身上。
拿着抹布恶狠狠地擦拭着讲台,仿佛听见它发出了嘤嘤嘤的哭声。
宋清晨后到的教室。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直安静地在那儿看书,偶尔写两笔。闲了就转笔玩。
悠悠一整天都从前门进出,避免和宋清晨狭路相逢。放学后她要到大礼堂去参加主持人的初选,做题做懵了,一个猛子转身时,已经来不及了。再转个方向就显得太刻意了,因此,只在经过宋清晨座位时,故意装作看天花板,嘟着嘴根本不看她!眼角的余光都不给她。
宋清晨抿着嘴微微一笑。手上的笔转得更欢。
初选等于是海选。自我介绍加才艺展示。跟走过场似的。
不过悠悠并没有马虎对待,而是缓缓清唱了一首最喜欢的小红莓乐队的《Dying in the sun》。中考之前单曲循环过的歌。
郑悠悠真的别的本事没有。
凭着一把天籁样的小嗓子征服听众,倒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评委老师笑:“女主持你算一个吧,另外建议你这个才艺表演,作为你们班的节目上报。”
利凯带了三五个热心肠的同学在下边给她撑场子,听闻冠军竟然被自己班内定,都惊喜极了,等悠悠下来,围上来恭喜她。
利凯表示要请她吃饭,一来庆祝,二来让她务必要答应双担。
那几个便要求见者有份。
利凯愁死了:“你们又没有功劳,吃什么吃。”
王斐雯揽着悠悠的肩,“为什么?我们来给悠悠声援,难道不辛苦?还是说在你心里,只有她的辛苦算辛苦,别人的都不算?”
剩下几个便起哄说班长重色轻友。
少年人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种调侃。
利凯只有忍痛说一起去。
悠悠弱弱地:“那个,我作业没写完,我先……”
“你先什么呀你先!”许茜挽住她的胳膊,“饭总要吃的呀,‘月里婉’好不好?”
月里婉是附近Z大中文系的女神学姐开的店,所以名字也取得极致风雅。吃饭休闲一条龙服务。Z中的小崽子们月初有零花钱在荷包里的时候,会跑过去附庸风雅装大人。
此时已是下旬,大家囊中羞涩,和班长又不见外,自己来了不算,还呼朋引伴的,一起进行大规模的敲竹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