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白玉烟倒是有些理解阿玘不让她喝酒的用意。看看这些昨天还道貌岸然的醉鬼们吧,想想她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些可怕呢。
而且,那酒喝进去之前的确是芳香好闻,但从这些醉鬼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就没有那么令人舒适了,完全是一场折磨。
一行十来人中,唯二没有喝酒的白玉烟与琴恒对视一眼,不禁同情起对方和自己来。
她们两人现在是肩扛两个,手提两个,还有几个被绳子拴在一起丢在小板车上拖着。反正都是修真者,拖不死的。
这种小板车是酒楼老板友情提供的,只是普通的板车,并非法具,看来也不是头一次处理这种后续。
两人认命的长叹一声,继续往外围暂住的小屋走。不是没想过使用法术带人漂回去,不巧他们穿着外门的弟子服,这种法衣上刻有阵法,若无法衣的主人同意,是无法对他们使用漂浮术的。
灵酒是特意针对修真者酿制的酒,它的酒劲连修真者也抵御不了,也不能指望这些醉鬼们有意识同意他们施法。若强行使用,势必会让法衣有所损伤,那就没必要了。
两个可怜的苦力只得长叹一声,认命。
“琴兄为何不喝酒?”屏蔽掉这些醉鬼胡言乱语,白玉烟随便找了个话题与琴恒聊天打发时间。
“修炼剑术者,最忌意志不坚,酒物迷人心智,为修剑者之大忌。”
想了想,白玉烟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剑乃杀器,出鞘则必见血,使剑之人但凡有片刻手抖,见血的没准就是自己了。
“其实你说的,不止是使剑之人,其他人也都适用。”她自己的拳脚不也是如此,稍有松懈,就会置自己于险地。
“不过偶尔放松也可以嘛,反正都是可以信任的伙伴。”
琴恒笑了笑没说话,白玉烟轻叹一声,这话她自己也说得稍稍有些违心,不免有些惆怅。
“对了,”琴恒道:“先前我在傅师兄那处听到一事,也不知是否与那次擂台有关。”
“嗯?”白玉烟好奇的问:“你知道什么了?”
那次擂台赌局过后,他们很是松快了一阵,也没见幕后之人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弄得白玉烟都差点忘了这事了。
如今听琴恒提起,白玉烟才又想起来。
“先前与顾兄一同打听酒楼之事时,我正巧听到他与同伴说起一个人,”琴恒顿了顿:“就是木逸文。”
“木逸文,就是我从那个筑基后期的人嘴里问到的名字吧?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我只是听他们说,这木逸文乃是内门弟子。”
“内门的人?”白玉烟奇怪的问:“内门的人怎么会跟我们扯上关系?”白玉烟虽然是内门弟子,但除了去成泽小世界招新的那几位,其他人内门弟子白玉烟完全没接触过啊。
“别的我没能听到,但有一事,”琴恒道:“那木逸文,似乎是白玉前辈的内门接引人。”
“啊?”
白玉烟惊呆了。
她这才想起,貌似她应该在到达六元仙门之后就立刻与这位接引人碰头,随后跟他一块儿去准内门弟子驻地的。
只是她刚一踏入飞寰世界,便迫不得已的突破了,不得不将见面的时间延后,而之后还没过几天,又被假接引人、真便宜师傅接走,还顺便拜了师点了魂灯,拿了内门的弟子牌。
因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白玉烟也早就将这位一直未曾谋面的接引人抛诸脑后,是以一直没有想起他来。
白玉烟小声呢喃道:“该不会是因为我放了他鸽子,他才找我们的麻烦吧?”听起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白玉烟相信,只要是六元仙门的人,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真是因为被放了鸽子,心中不平而前来找麻烦的话,之前的作为虽然有些过火,但多多少少有些白玉烟自己的原因在内。认真算起来,此事还是白玉烟理亏。
“又是我连累了你们,”白玉烟十分过意不去:“之前在集市招惹上明善霖,也是因为我。”
琴恒倒是极为豁达:“白玉前辈,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得承担多大的责任,遇上这些本就不可避免。”
“我们既然选择与白玉前辈交好,便早已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前辈实在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