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生活虽然贫苦,但是苦中有乐,大家的日子过的虽然不怎么好,但一顿美味,一堆篝火,就能让人们暂时忘了劳动的辛苦,围在火堆边又唱又跳,这种感觉真好啊!
大家闹了一会,小孩子们困了,要大人讲故事,大家便坐下来,这里的人们讲的大多是附近的鬼怪奇谈,吓得孩子们往大人怀里钻。
薛一讲的是灰姑娘,讲到灰姑娘的两个姐姐为了穿水晶鞋把脚后跟给剁了时,阿瑶朵说:“一一,她们不疼吗?”
“呃……”薛一意识到这个故事有点黑暗,换了个故事,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阿瑶朵不自觉地往她那边蹭,薛一小声说你干嘛,阿瑶朵说我怕。
薛一小声说你怕个头,想靠过来就直接说,扯的什么鬼理由。
轮到金兰婶时,金兰婶一直推脱,“我不会讲故事,都是阿瑶朵他爸讲的,不信你问阿瑶朵。”
阿瑶朵已经说过很多了,无非是些吓唬小孩的鬼故事,众人想听点别的,便说:“金兰婶,那讲讲你和方支书的故事吧,我嫁过来晚,还不知道呢,这里好多人也不知道吧。”
金兰婶见推脱不下,便红着脸讲了起来。
“都一把年纪了还讲这些,好,那我就讲了,讲得不好听,大家笑笑就算了。”
众人说有什么的,摆龙门阵嘛,讲到哪算哪,有什么讲得好讲得不好的。
金兰婶这才继续说:“那一年芦笙节,我外婆还在世,我和我大姐回丹柳寨过芦笙节,我去晚了,大家都上了长春坡,我第一次来,找不到上长春坡的路,遇上一伙年轻人,要找我唱歌,我虽然笨,但也会唱两首歌,几句山歌就把那些小伙子唱得哑口无言。
我唱歌问他们服不服,服了就送我根芦笙上的羽毛才能走,他们扭捏半天,都不肯上前,最后推出一个穿着汉人衣服的年轻小伙子,那小伙子就是阿瑶朵他爸,他爸当时可年轻可好看了,就是又傻又呆的,我唱什么他都听不懂,只知道羞红了脸看着我。
我那时也是傲气,嫌他们随便推一个人上来跟我认输没有诚意,围着他唱了一首又一首,怎么都不要他的羽毛,他爸说:‘姑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行不行,求你不要再唱了。’我觉得那人好玩,把信物拿出来,叫他拿了糯米饭去,分着吃,以后见我都后退三里,他爸听不懂,听那些同伴的,拿了我的红山茶去。”
金兰婶说到这,旁边几个年轻人起哄了一声,说方支书真是好胆量,竟然敢拿姑娘的红山茶。
金兰婶说是啊,“我当时都气哭了,红山茶是给自己心爱的人的,竟然被他抢走,可也不怪他,要怪就怪他旁边那些给他出馊主意的人。”
“怪什么呀,还要谢那些人促成了你们的好事。”珍花婶笑说,“老祖宗不让父母告诉子女信物的含义,不正是这个意思吗?都是老天的安排,你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
众人听金兰婶诉说她当年和方支书阴差阳错的细节,嬉笑不止。
薛一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阿瑶朵歪着头靠在她肩膀上,偶尔肩膀抖动,笑得一脸得逞。
“你……”薛一想问,从我送错山茶花那一刻开始,你是不是就看上我了,又不好意思问,阿瑶朵猜出她心思,说你想问就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薛一最终没问,说彼此知道就行了,说这种肉麻的话干嘛。
众人又聊了会,住在附近的祁隆叔回家拿了两坛子酒,说今天高兴,干脆把珍藏多年的酒拿出来,大家一起喝了。
酒倒到薛一面前时,薛一下意识去挡,复尔想到什么,作罢。
阿瑶朵抿嘴轻笑,一晚上跟个傻子似的,笑个没完。
“喂,如果你那天知道我千杯不醉,还会为我挡酒吗?”晚上回到楼上睡觉的时候,阿瑶朵缠着薛一一直问。
薛一被问得烦了,冷冷地说:“不会,满意了吗?还不睡!不睡就回家去。”
“睡睡睡!立刻就睡!”阿瑶朵光着脚丫站在床上,豪爽地把衣服扯开,一副老鹰抓小鸡的样子要扑倒薛一。
“嘘,你干什么,楼下临时搭了工棚,有人的。”
“我马上就要去读大学了,好久都见不着你,你就不能……”
“不能!”薛一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