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外公教我的,怎么叫偷学?你们这些人里,有些人能学学不会,有些想学不能学,来这说什么?有本事让我外公也教你啊?”阿瑶朵站得笔直,一副“本姑娘就是得宠,怎么样,不服吊死啊”的样子,特别解气!
“阿瑶朵。”金老爷子对阿瑶朵的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不断咳嗽。
金老表冷哼一声:“阿瑶朵,你不是搬出金家,要跟金家恩断义绝吗?你既跟金家断绝关系,再回来学,就是偷学,不要以为我爸年纪大了就糊弄他,我们可清楚着呢!再说了,就算你没跟金家断绝关系,女孩子也是不能学的。”
被阿瑶朵嘲讽得脸不知往哪放的众人听了这话,立刻又找回场子,连说是啊是啊。
薛一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对特别有威信的夫妇,两人都坐在轮椅上,满头白发,众人说话都忌着他们。
问了夏祥才知道,这是金老爷子的叔叔和婶婶,在族中辈分最大,年纪最长,也最有威信,于是站出来说:“一直听说金家银饰冠绝苗疆,家规传承极为严格,怎么今天一看,竟然欺负一小姑娘?”
“又是你?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离开。”金老表对薛一没好感,挥手让人把她赶走,夏祥和郝前堒挡在薛一前面,故意朝门外喊了句,外面的,快进来。
薛一立刻会意,阻止他不让他叫人,笑说:“不要紧张,我不过是看不惯有些人欺负人,来说两句公道话而已。这两位就是太公公太婆婆吧,我是到丹柳苗寨支教的老师,也是个记者,名叫薛一。本来金家的家事我不该插手,只是有句公道话非讲不可。”
薛一说完朝二老微微点头,行了个点头礼。
有方支书珠玉在前,这里的人对老师、尤其是支教老师特别敬重,薛一又是个记者,众人难免对她刮目相看,二老也朝薛一微微点头致意。
“金先生您说阿瑶朵已经和金家恩断义绝,请问有证据吗?谁能证明,太公公太婆婆知道吗?”
“这……她自己说的,不信你问她!”金老表说着指向阿瑶朵,阿瑶朵:“没有。”看向其他人,全都口说无凭,他们这无论是婚庆、过继还是断绝关系,都要告知族中长老,通知所有人,阿瑶朵上次走得匆忙,哪有时间一一告知?
薛一又说:“很好,没有,那何来偷学一说?难道金先生私下把阿瑶朵赶走了?”
“没有,你别乱说,是阿瑶朵自己搬走的!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大家知道阿瑶朵为什么要搬走吗?”薛一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收据,一人发了一张,边发边说:“大家请看,这是金先生收阿瑶朵住宿费的收据,上面有金先生和方支书的签名。可怎么我记得娘家人收女婿的抚养钱,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呀?”
薛一一路走到阿瑶朵面前,把她眼镜摘下来戴上,观众:[主播厉害啊,走哪都带着收据。]
第39章 打脸虐渣
金家太公见了收据, 气得从轮椅上弹起来, 又重重地落回去, 吓得旁边正在传阅收据的小辈们一个哆嗦, 全都暗骂金老表不是人。
金老表色如土灰,结巴地说着污蔑陷害等苍白无力的辩词。
金老婆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站出来说:“这事是我教子无妨,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 让他把收的钱还回去。大家不要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说阿瑶朵偷学银饰这事, 还请各位叔伯公婆帮忙说理。”
阿瑶朵眉头一皱,想说哪是偷学, 我是光明正大学的, 凭什么女孩子不能学做银饰?
薛一拦住她,小声说这种场合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要他们认为女孩子不能学做银饰, 你说什么也没用。转移话题说:
“怎么?收女婿的钱这事就这么过了?先不说阿瑶朵有没有偷学做银饰,就算她真偷学了, 我能不能说, 是我这个老师管教无方, 我回去会好好教训她,让她把学到的都忘了?”
“你……”金老婆子语塞,“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薛一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沓纸,这次不是收据,是欠条, “这是金先生这些年朝方支书借钱的欠条,小到半斤粮票,大到500块结婚用的礼金,全都是朝方支书借的,怎么样,一块还了呗?”说完又是一人一张的发。
观众:[主播,这欠条又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