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木已成舟。
这个道理,叶桓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强忍下对玉奴的思念,重重点头,道:“好!只要本王一登基,本王马上就下旨赐婚!”
鱼沧云大笑道:“这样的殿下才配鱼某相助,如此,就先拜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最后那三个“万岁”在此刻的叶桓听来,实在是顺耳,他不禁点头,沉声道:“好!大云光复之日,你们海枭便是我大云的外戚,朕必定重重有赏!”
“哈哈,好!”鱼沧云迎合地大笑之后,低头喝了一口热茶,眼底闪过一丝阴暗。
叶桓,就让你先沉醉在你的帝王梦中吧。
这天下,该是他们海枭的,楚山,也该是他鱼沧云的。
一个都不能少!
玉奴原本以为,鱼沧云或者是叶桓定会很快找到她的所在,却不想,日子竟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七日。
可是,能这样平静一辈子么?
玉奴坐在庭中,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感觉这日子过得有些不真实。
一想到那个温暖的人总是在每日午时来看望她,玉奴就不禁哑然失笑。
燕临秀,才是她这七日中最不真实的一个梦。
她记得,那日燕临秀早朝之后,提着一壶小酒来到了这儿,同时也带来了她的新名字。
“燕大人可是为小女子想好名字了?”
“这个自然,奴字实在是不好。不若以后都唤你玲珑吧?”
“玉……玲珑?”
“嗯,好听!”
玉奴永远都不不会忘记这一霎燕临秀看她的眸光——这个少年郎总是这般温暖,足以熨贴她心底所有的凄凉。
日子这样,也好。
玉奴不由得轻笑一声,看向了小院紧闭的院门,自言自语道:“今日为何你还不来呢?我可是有点想你了……”
“咯吱——”
院门突然被人推开,可进来之人却不是她朝思暮想的燕临秀。
玉奴有些失落地轻轻一叹,看着那名禁卫将士将饭菜端到她的面前。
“搁在边上便好。”玉奴轻描淡写地说完,却发现这位禁卫将士看她的眸光有些异样。她不由得紧紧盯住了这位禁卫将士。
他冷冷一笑,目光往饭菜瞥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便退出了小院。
玉奴心头一凉,她连忙将饭菜检视了一番,终是在白米底下瞧见了一张小纸条——勾引燕临秀。
简简单单五个字,让玉奴在这一瞬间僵在了原处。
这是主子鱼沧云的命令,她不能违抗,这一次,她也不想违抗。
勾引那个少年郎啊……
也是她内心深处的最真实想法。
“想不到海枭的爪子竟这样长,都伸到这儿来了!”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玉奴下意识地将纸条攒紧在掌心,骇然仰头,只见燕临秀抱着一坛小酒坐在檐角上,笑然看向了她。
“别藏了,我都瞧见了。”燕临秀说得淡然,似乎并不把此事当什么大事。
“我……”玉奴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茫然。
“呵。”燕临秀从檐上跳了下来,坐在了玉奴身边,朝着她伸出手来,“拿出来吧。”
玉奴迟疑了一会儿,终还是把那张白纸放在了燕临秀掌心,“我其实……”发现燕临秀想要缩回手去,玉奴连忙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摇头正色道,“我不想你日后处处防着我……”顿了一下,她说得更是恳切,“我……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
燕临秀饶有深意地一笑,从她手中抽出了手来,淡淡道:“我还从来没有防着谁。”
“我的意思是……”
“你不能住在这儿了。”
燕临秀亲手给她端起饭菜来,细细嗅了嗅,转头看着她,笑道:“还好,这饭菜没有毒,你快些吃了,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你……”玉奴定定看着燕临秀,只觉委屈,瞬间红了眼眶,哑声道,“我真的没有半点害你的意思。”
“你……你别哭啊……”燕临秀反倒觉得有些慌乱,看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蛋,她又怎能说出什么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