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跑!”
小将军身后的黑影发出一声厉喝,手中短刀朝着小将军背心处刺去。哪料到小将军骤然一记回马枪挑了回来,枪尖擦过短刀发出一声刺耳的兵刃之声。
黑影想要止住势子,却已经来不及。银枪毕竟比短刀要长,短刀只轻轻刺到小将军的臂甲,可银枪已经穿透了他的喉咙。
见到老大已经殒命,已在叶泠兮身边的几人已经有了必死之心,几人短刀朝着叶泠兮的心口扎去,狠厉而决绝。
一柄染血的银枪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划出一道刺人心寒的弧线,那几人只觉得双目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便只剩下一片黑暗。
小将军翻身稳稳落在叶泠兮之前,一滴猩红从银亮的枪尖滴下,透着无处不在的杀意。
“敢动楚山者,死!”
清脆的声音从小将军口中逸出,她身上鳞甲在烛火下散发着淡淡的寒光,她微微抬起眼来,英气飒飒的眉下,是一双极致冷漠的寒瞳,让人望而生寒。
银枪翻挑,小将军一一砸过那几人执短刀的手,骨裂声声,惨呼声声,短刀纷纷落地。
禁卫营将士快步按刀跑了进来,抽刀将地上惨呼不休的黑影围了起来,校尉长喝了一声,“拿下!”
“诺!”
还是一样的蓝衫劲装,却终究不是当年的禁卫校尉。
这三年来,禁卫营虽然重建,可禁卫都尉一职依然空悬。叶泠兮给暂时统领禁卫营之人取了一个新的名字——龙衙尉。
而此时站在叶泠兮身前的这位小将军,正是十七岁的晏家少将军,大云第一任龙衙尉晏歌。
“慢!”叶泠兮突然开了声,“放他们走!”
晏歌侧头静静看着她。
叶泠兮朗声道:“带话回去给沈远,让他洗干净脑袋等着,看是本宫的脑袋掉得早,还是他的脑袋掉得早!”
“诺!”禁卫营将士齐声一喝。
晏歌静默着走到了那几名废了右手跟双目的刺客身边,突然横枪扫向了他们的膝盖。
又是一阵惨呼声与骨碎声响起,几名刺客再也站不住地倒了下去。
“小歌,你何必……”
“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刺杀你的机会。”
晏歌略微低头,看向叶泠兮的瞬间,眼底终是有了一丝别样的涟漪。
叶泠兮倦然轻叹一声,道:“都退下吧。”
“诺。”
晏歌带头朝着叶泠兮一拜,便大步带着禁卫营众人退出了大殿。
几名宫娥快步鱼贯进来,把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静静地退了出去。
叶泠兮轻轻一叹,走到了破了一个洞的东陆战局图前,不偏不倚,正是她在心里想了万万次的地方——临安。
夜雨,似是下得急了起来,打在宫檐上,发出声声脆响。
几名宫娥走过大殿外,对着宫阶上那个雪甲黑缨的小将军恭敬地行了个礼,又继续鱼贯着做该做的事去了。
晏歌安静地提枪立在殿外,看着大殿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觉得有丝酸涩之意在心头缠绕。
三年了。
她心里有江山,有社稷,有家国,有大业,甚至……还有那个人。
原本以为,早些长大,她便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却不想如同三年前一样,她晏歌还是入不了她的心。
雨丝打在了枪尖上,冲掉了上面的血渍。
可是心尖上冰凉的斑驳血渍,又要用什么来冲洗呢?
“楚山……”
晏歌从不尊称她为公主殿下,因为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就没有把她当成大云的公主。
因为,在她眼中公主地位虽然尊贵,却还是比不过她心尖那个位置尊贵。
远处,小内侍撑着伞,紧步跟着皇子叶桓往这边走来。
待叶桓走到这里,晏歌只是微微点头,道:“殿下,一切太平。”
叶桓摇头笑道:“这里有你镇守,自然太平,我今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皇妹!”
“请。”晏歌自动让朝了一边。
叶桓大步走入大殿,小内侍规矩地将伞收好,立在大殿外,等待主子出来。
“皇兄?”叶泠兮对于叶桓的突然到来,有些惊疑。
为了让楚山更好的管理朝政,叶桓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只在暗处使力帮助楚山,今次突然来见楚山,所谓好消息,定然是与收复大云山河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