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声音有几分哽咽,倔强地垂眸不肯看她,一双小手抡着猫拳狠狠捶过去,被伊丽莎白以更快的速度钳制住,压在窗前不得动弹。
“放开我。”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魔魅的声线低冷得可怕,炽热呼吸近在咫尺,却令人脊背生寒。
江心言缩了缩脖子,秒怂:“不是…”
“心言,我能感觉到你很怕我,一直都怕,即使我们已经…亲密无间。”一声叹息,加重了后面那个词的发音,薄唇擦过她柔|软的耳|垂:“而你和奥洛呆在一起时,那么开心,那么无拘无束。”
尴尬……
原来还是在吃醋,老坛陈醋。
“谁让你总是凶我…还有,你气场太强了,在我面前就不能收着点嘛?”大着胆子化身皮皮虾,一顿控诉。
“你在命令我?”
“看,又来了,我哪敢命令你啊,女王陛下。”委屈,且皮。
半晌,耳畔一阵轻笑。
伊丽莎白搂着她的腰,安抚似的啄了一下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低声叹息:“心言,那些只是表象,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更舍不得伤你,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和脾气,但绝不允许你背叛我。”
“知道。”心里莫名发酸,闷闷的。
“我杀艾米,是为了……”
“让罗伯特没机会跟你结婚?”试探性随口一问,既然已经确认人是伊丽莎白让杀的,那么就只有锁定感情原因或政治原因。
前者,伊丽莎白没有那么傻,一旦事情败露,说不定她会被扣上“荡|妇”的帽子,以她狡猾谨慎的性格,根本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而对比几年后的苏格兰女王,为了情人杀掉丈夫,最后被推翻——这就是政治家和小女人的区别。
“真聪明。”吻了吻唇角,低垂的眼眸里满含温柔宠溺,搂紧怀里的人,“我以为,你会责怪我太心狠手辣。”
窝在伊丽莎白怀里舒服地蹭了蹭:“你身处这个位置,不狠点怎么坐得稳?”
腰上的手倏然一紧,半晌没了声音。
“心言……”
“嗯??”
伊丽莎白低着头,神情黯然,月光下那双灰蓝色的瞳宛若飘渺迤逦的湖水,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波涛暗涌,而不过看起来是在发呆罢了。
“谢谢理解。”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只担心小玫瑰怪她。
怔,心跳顿了一下。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好…”
眼底狡黠流光涌动,奸笑,这次她要在上面。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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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哎哟…”
江心言在床上躺了两天,深刻地明白了惹恼她家女王的下场,那个报复心极其强烈的女人就差把她给拆成八块剁碎了嚼下去,而且有s|m倾向。
以后的日子可以预见很“难过”了。
轮到她穿高领裙子,打死不戴“狗项圈”,这二十多度的气温也不是那么热,毕竟她是在中国“四大火炉”城市之一呆过的人,对比下,英格兰的夏天简直凉快得不要不要的。
为了能在这种好天气里出去玩,她只能觍个脸去找某人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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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似乎并没有被流言影响,饶有兴致地研究起航海路线,书房桌上摊着一幅地图,尽管比例有些不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丽兹,这个地图是错的。”
被晾在一旁的江心言,实在看不下去了,好歹当年她地理满分,七大洲四大洋、经度纬度、信风洋流、世界地图,背得滚瓜烂熟。
“噢?”
“麦哲伦海峡南边不是‘南方大陆’,是岛,过了岛还是海,只要绕行,保持原方向一样可以通往印度,而如果沿着岛一直往南航行,理论上应该能看到你们理解的‘南方大陆’,但是那里特别冷,被冰川覆盖,没有人居住。”
江心言拿着羽毛笔倒过来,雪白的羽尖轻轻滑过地图上凌乱的线条,一本正经道:“把地球分成南北两半,一年四季的气候相反,我们处在北半球,现在是夏天,那么南半球就是冬天,越往南走,黑夜越长,直到最南端,完全没有白天。试想一下,又冷又黑的地方,一片荒芜,有什么值得去探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