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家女王给她下过“禁酒令”,坚决不允许她喝酒,哪怕沾一滴。
“不行。”
伊丽莎白无情地拒绝了她,自己却悠哉悠哉地品着美酒。
午后阳光正好,开阔广袤的湖畔原野边聚着三三两两赴宴的宾客,宫廷乐师坐在长桌一侧奏乐,喜爱享乐的贵族男女们踏着鼓点在柔软的草坪上翩翩起舞,四周花团锦簇,绿荫绵延,氛围欢快和睦。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只有江心言撅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她家女王宠是宠,可也不是没有原则,在喝酒这种事上分毫不纵容她,无奈。
“丽兹……”
“说了不行,别给我闹。”眉毛一横,凌厉的目光瞥过来。
好凶,江心言委屈极了,嘴撅得老高,悻悻地走到桌边去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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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人来向女王敬酒,或邀请跳舞,或闲谈,平时唠叨的塞西尔也明智地选择不在这种时候拿公务去打扰女王,索性大家达成默契,该吃吃该玩玩。
站在王座一侧的诺利斯夫人左右看了看,犹豫着走到女王面前,俯身行礼:“陛下,我能否求您一件事……”
“嗯?”
“上次的事,小女莱蒂丝已经吃过教训,长了记性,也诚心悔改,所以…能否请求陛下允许她重回宫廷侍奉您?”诺利斯夫人低埋的头轻轻抬起,乞求的目光里充满小心翼翼。
“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的?”
“是…出于我们全家人对陛下您的忠诚。”
冷笑,挑了挑眉,放下酒杯站起来:“我身边不需要太多人侍奉,而且,你知道,我一向讨厌脏东西。”
她的身边宛如“处|女集|中营”,多数都是些年轻的未婚小姑娘,谁想要结婚,必须得到她的官方许可,否则私下跟男人发生关|系者,一律被视为“脏东西”,对于有洁癖的她而言,这绝对不能容忍。
在“性”|方面,她保守得像个老古董。
诺利斯夫人窘迫地低下了头,无奈叹息,她也是受不住家里女儿的闹腾,却又着实明白是自己理亏,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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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准女王身边空出来,隐在人群里假意谈笑的沃辛汉,立马神不知鬼不觉地挤了过去,冲女王伸出一只手。
“陛下,我能邀请您跳舞吗?”
他今天难得没穿一身黑,而是换了件棕色绣金线织锦做的衣裳,脸也不似平常那么阴郁,微扬的嘴角噙着淡笑。
伊丽莎白稍感诧异,遂莞尔一笑,将手递给他:“当然。”
两人走向翩翩起舞的人群,乐师的演奏戛然而止,随即更换乐曲,人们停下舞步后热烈鼓掌,重新搭档舞伴组队。
从来不知道僵硬如幽灵的沃辛汉会跳舞,开始伊丽莎白还不太信任他,几乎是带着他踩节拍,而几组舞步下来,发现这家伙深藏不露。
“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转过一个圈,挽住胳膊,伊丽莎白冲他勾了勾嘴角,眼带赞赏。沃辛汉却偷偷瞟了眼四周,借着舞步动作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抱歉,陛下,我是迫不得已才想到这个办法,有些事我必须向您禀明,就现在,请您配合我,假装我们只是在说笑。”
“放心,我的演技比你好。”面色如常,眉头都未皱一下,即使心里已经严肃起来。
“我在法兰西的线报传来消息,有一个受命于吉斯公爵的间谍组织就潜伏在您身边,因为他们行事太隐蔽谨慎,暂时还不能锁定是哪几个人,但是可以肯定当中有人混在您的侍女里,对您的作息习性和日程了如指掌,另外,就是枢密院……”
沃辛汉语速极快,面瘫脸却洋溢着热情兴奋的笑容,这是他的表情极限了。话未说完,轮到和周围人换舞伴,他揽着女王的肩转了个圈,牵起另一位女士。
几个节拍后,又转了回来。
“与圣诞夜行刺有没有关联?”迷人魅惑的眼神,从某个角度看,就像在调情一样。
“有,但是他们最近也在密切注意我,一旦消息走漏,我的线索就会全部断掉,另外,今晚他们有行动。”
牵着手后退一步,又贴面上前,伊丽莎白的鼻尖离沃辛汉的脸仅有十公分,旋即转过身子,侧头,眨眨眼:“你是说,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