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塞西尔大人来了。”
侍卫敲了敲门进来通报,后面是中年男人裹着黑袍的身影。
“威廉,伤怎么样了?”伊丽莎白抬起头,关切地询问,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他的脖子上。
“正在愈合,还请陛下替我感谢江小姐。”
他面带微笑,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卷毛胡子打理得干净整洁,适合捋着玩。
说到女王身边那个外国人,他有点刮目相看,关键时刻果决的一|枪既救了他,又制服了叛国犯,事后他这脖子上的伤口也是江心言处理的,本来还有点信不过,看愈合情况挺好,这就放心了。
只要是对女王忠诚并且坚定维护新教信仰的人,就也是他的朋友。
“好,她会很高兴的。”
“陛下要不要给她颁发勋章?”
“不,太惹眼容易成为靶子。”
伊丽莎白早就想过给小玫瑰奖个勋章,封为勋爵,但是一来容易惹人注意,朝堂上的风云暗涌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住的,二来是以女人之身进枢密院不太合适,那帮家伙会闹腾。
她的宝贝小妻子要好好藏着掖着才行。
“嗯,也对。”
“西班牙大使怎么说?”
塞西尔愣了一下,笑得更开心:“大使阁下已经向卡洛斯王储传话,并且表示很高兴您能考虑与西班牙的联姻。”
今天他精神这么好,有很大部分原因来自女王对婚姻的“妥协”,在苦苦哀求、劝说了许久后,女王终于同意考虑结婚的事,虽说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女王首选西班牙王储卡洛斯。
前阵子还说人家是觊觎后妈的小屁孩来着。
法兰西的两个小王子也不错啊……
“嗯。”
伊丽莎白垂眸盯着地图,眼神流连在大明国那块位置好久,终是把船模放了上去,不过她没有挤走旁边的葡萄牙船,而是选择了并行。
遂满意地点点头,勾起唇角一抹浅笑。
“对了,我决定赦免诺福克公爵和罗伯特。”
“???”
不顾两人惊讶愕然的表情,伊丽莎白拿起桌边的死刑判决书,抽出其中三张,干脆利落地签上了名字,递给沃辛汉:“这三个人,直接砍了,剩下的两个,改火刑。”
“陛下,您赦免诺福克公爵我可以理解,毕竟他是您的表弟,但是罗伯特……”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一记眼刀劈过去,沃辛汉立刻闭上嘴。
“可是陛下…”
“你也闭嘴,威廉。”
“……”
转过身,伊丽莎白掩去眸中烦躁的情绪,走到窗边伫立凝望,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
处理完这些人,并不代表她就此彻底安全,北面有个苏格兰,南方有个西班牙,隔海相望是百年宿敌法兰西,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现在让她头疼的是玛丽-斯图亚特。
那个女人肯定会再婚的,为了保住王位,也为了抢她的王位,无论跟哪国联姻,都对英格兰百害无一利,是绝对的威胁。
除非,玛丽嫁给由她选择的英格兰贵族……
“陛下,埃莉诺小姐求见。”侍卫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埃莉诺…
上帝,她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
“让她进来。”
“是。”
那个与她神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尾随身后的还有江心言和奥洛。
“你们??”
三人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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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支开两个男人,伊丽莎白绕过书桌走到她们面前,习惯性地握住了江心言的手。
埃莉诺行了个屈膝礼,抬起头,一双通红的泪眼里不断淌下温热透明的液体。看着这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伊丽莎白感觉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当初塞西尔找到她的时候,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差点被亲叔叔卖去妓|院,那时才十六岁,而伊丽莎白二十岁。这些年,一直是塞西尔秘密地养着她,说将来有用。
这次的确派上了用场,差点给忘了。
见她一直抽抽噎噎地哭,不说话,伊丽莎白难得心软,松手抱了抱她,柔声道:“告诉我,艾拉,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