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扣他一年俸禄,再罚他去喂两周的马。”伊丽莎白佯装生气,说得跟真的一样,偷眼瞧小玫瑰的反应。
“没有没有,他对我可好了。”
“真的?”
“我发誓!”
“那就不罚他了。”偷吻成功,笑得贼兮兮的。
江心言发现自己被带跑了偏,差点忘记要说什么,咳了两声,扒住媳妇儿的脑袋,严肃道:“丽兹,这事儿还没完,别以为惹我生气就这么简单算了,明天咱们就这半年多发生的事好好谈谈,现在快睡觉。”
“好。”
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伊丽莎白还是听小玫瑰的话,说睡觉就睡觉,被折腾这么久,她也是真的很累。
结果就是,江心言自己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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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伊丽莎白盛装驾临枢密院,在众臣探究的目光中迈着小步子走向王座,阿什利夫人弯腰为她整理好宽大的裙摆,刚坐下,她就忍不住揉了揉腰。
看来以后不能再惹恼记仇的小玫瑰。
“诸位这些天八卦得可爽?”声音透着惯有的威严,面对臣子时她又恢复了冷漠,视线扫过每个人的脸。
“一个恶意中伤的谣言,就让你们如临大敌,自乱阵脚,还能指望你们做些什么?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底下鸦雀无声,人人噤若寒蝉。
令她感到安慰的是,塞西尔依然坐在首席,并没有真的辞官还乡,想来那天也只是气话,他的确很忠心,就是太唠叨了些。
“陛下,是罗伯特太……”不知道谁小声辩解了一句。
话未说完,伊丽莎白厉声打断他:“他搞出的事情,你们倒是很配合!难不成是他的同党?”
“绝对没有,陛下…”
“我们不会跟一个名声败坏的罪臣之子同流合污。”
一片附和,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灰蓝色的瞳孔映出他们惊慌的面容,伊丽莎白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罗伯特勾结敌国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实,那么,再加一条造谣生事,妖言惑众的罪名,诸位可有意见?”
“陛下英明,这人死有余辜。”
墙倒众人推,底下又开始起哄了,甚至不需要女王亲口说,直接就有人提议用处决女巫的火刑,但是也有个别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们才不相信女王真的会处死自己的情人。
对伊丽莎白来说,她该庆幸及时在边境拦住了小玫瑰,并且带回来,否则一旦掉进玛丽手中,当做筹码威胁她,在丑闻疯传的档口,她毫无办法。就像当初小玫瑰被绑去法国那样,救与不救,她都会陷入被责难的境地。
这次,她要好好感谢沃辛汉。
目光不经意落在底下那张面瘫脸上,纵使身边的人沸腾成一锅粥,他也形同透明人般安静地坐着,永远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走神样子,却总能在某个瞬间一针见血地捏住点。
“陛下,卡洛斯王储不打算考虑与苏格兰的联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争取一下?”
这话真煞风景……
伊丽莎白皱了皱眉,不悦:“英格兰从不做外交倒贴的事,联姻的名头用完了也该扔掉了,难道你们对我姐姐的时代念念不忘?”
想起被冠上“血腥玛丽”之名的前任女王,与西班牙国王结合后带来的那些灾难,他们仍然心有余悸。
“但没有继承人,您就永远不安全。”坚定走唠叨路线的塞西尔终于说话了,可惜一开口就惹她烦。
“法国那边传来消息,前几天胡格诺教派的人绑架了国王,美第奇带兵在洛林与他们交战,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陛下,孔代亲王已经向我们发出求助,如果新教力量在法国得胜,英格兰就能拿回在欧洲大陆上的全部领土,包括加莱。”
又一件让伊丽莎白头疼至今的事。
她答应了小玫瑰,不参与法国内战,虽说主要是半信半疑地怕英格兰惨败,怕自己患上天花死掉。可是加莱那块地实在意义重大,她没道理不去争取,至少在群臣面前要表现出足够的重视。
“威廉,你忽略了美第奇这个不确定因素,她能提出与英格兰联姻,说明她有意与新教徒友好共处,想趁乱分一杯羹?恐怕是你低估她了。”
“难道您不想拿回加莱吗?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