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上帝去救你吧。”
冷笑,收起小刀,嫌恶地踢开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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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大人。”
刚回宫,就跟威廉-塞西尔碰了个正着,如此也好,省得专程去见他,遂颔首,给了他一个极富深意的眼神。
塞西尔立刻会意,领着他去了自己在白厅边的豪华居所,关上门,面色凝重道:“有新进展了?”
“是的,我和我的情报组锁定了几个人,刚才追踪到其中一个的行迹,只是……”
“什么?”
“他发现了我,然后逃跑,我跟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利器割喉,应该是被灭口的。”
捋着胡子,眉毛拧成了疙瘩,“这么说,真的有条大鱼…”
沃辛汉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着步,沉吟道:“他们这次应该是露了马脚才匆匆下手,只不过我们还没探查到,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也许,大鱼不止一条……”
忽而,灵光乍现。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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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相当无聊。
伊丽莎白前往约克郡的第三天,少了女王坐镇的王宫变得死气沉沉,不见大臣们进进出出,只有皇家侍卫依然每天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
八角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像有一场将下未下的暴风雨,江心言乖乖地呆在房间里养伤,活动范围就那么点,要不是奥洛每天都来陪她说话,她真的怀疑自己会被憋死。
“画错了,主动脉是这根…”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靠坐在书桌前,摊开的白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副血液循环图,江心言握着笔犹豫了半天才找到图上某个位置。
这两天她跟奥洛越来越熟,得知对方前世的父母都是医生,难怪总感觉她特别会照顾人,而且手法专业,尽管懂得的医学知识有限,应付些小病小痛也绰绰有余了。
想到自己这条命是奥洛救回来的,她非常感激。
也是经历了这次中箭外伤,江心言才深刻意识到,要想在这个时代相对安全地活下去,懂点医护常识是很有必要的,不求精通医术,但也不做医盲。
“唉,这么多血管,我眼都花了。”放下笔,小心翼翼地抬胳膊揉了揉脖子,怕碰到伤口不敢大幅度动作。
奥洛伸手帮她一块揉,翻了个白眼:“这是基础,你高中生物老师走得早啊?”
“……”
桌边放着一本《人体构造》,是这个时代的一位叫安德烈的比利时医生写的,在教会视解剖人体为恶魔罪行的环境下,他敢于挑战世俗打破禁忌,偷运尸体解剖研究,为人类医学进步做出伟大的贡献,实在是很了不起。
奥洛也是看这本书还算靠谱,就给带了过来,毕竟有人体解剖依据,总比那些用动物做解剖实验对象,再套到人身上的庸医好吧?
江心言刚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接着便如获至宝,她还以为这个时代的所有医生都只知道放血、催吐和铁板烧呢…
“我是文科生诶,你让我背世界上下五千年、洋流信风、毛概都没问题,但是这个……”
“很简单的啦,多画几遍就会了。”作为理科生的奥洛,一点也不想听她吐槽,拿了张新的纸,“我再画一遍给你看,喏,体循环的动脉血含氧量丰富,从左心室出发经过主动脉……”
一边画一边讲解,江心言听得很认真,她没有伊丽莎白那样聪明的头脑,只好勤奋认真些,然而这会儿走了神。
她又在想那个女人……
其实,想学医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记得看过的历史资料很清楚地记载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在1562年不幸感染了天花病毒,生命垂危,还没来得及指立王位继承人,给那帮大臣们急得不行。
虽然后来女王自行康复,但是遭得罪一点也不少,她想想就心疼。
“奥洛,你知道…怎样治疗天花吗?”
“啥?”
“天花。”
少女掐着下巴思索了会儿,皱眉:“那不是传染病么?好像我爸给我叨叨过,就是科普,没说怎么治啊,而且这病在现代已经被消灭了,不太清楚诶。”
“那…叔叔有说怎样预防吗?”怀抱一丝希望,期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