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放回架子,转而走向那张宽大的书桌,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摸着质感不错,一点不比现代家具差。桌上的东西摆放得十分整齐规矩,摞起来的书边边角角贴合成一条线,就连火漆杯的开口朝向都笔直方正,不禁让人怀疑这儿的主人是不是处|女座的。
她记得伊丽莎白的生日是九月七日,还真是。
目光掠过书桌一角,冷不丁瞥见被书压着的一叠纸上写满了墨迹,她好奇地抽出来,重复写了多遍的三个方块字映入眼帘,那么熟悉……
这是,她的名字。
字迹工整,可以看出写得很用心,那循规蹈矩的一笔一划,从最底下那张纸上的生硬,到最上面第一张纸的流畅,不知写了多少遍。
凝滞的呼吸紊乱了节奏,心脏倏然迸出惊悸的激荡,浓墨飞扬的笔迹线条涌入她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掀起胸腔里一片崩塌的呐喊,某种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回放,既是喜,又是悲。
当然,她也没有那个勇气去问伊丽莎白,为什么一遍遍地写自己的名字,如果害怕梦境破碎,就骗自己这不是梦。
她想自作多情,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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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枢密院出来,伊丽莎白和沃辛汉一前一后走在回书房的路上,后者反复斟酌着语气和用词,半晌才小心开口道:“陛下,有一些关于罗伯特的情报,您……”
“说吧。”
这个名字让她感到烦躁,却也眼前一亮。
“最近两个月他去了五次外桥坊的贫民区,期间也派他身边的侍从去过几次,都是同一户人家,经查探那家人只是普通平民,没有任何异常。”
“噢?莫非是养了情妇?”嗤笑一声,云淡风轻的脸庞浮起一丝嘲讽。
沃辛汉以为女王生气了,毕竟是她的“情人”,听到这种消息还能平静?遂纠结了会儿,还是如实汇报:“他每次只呆一会儿就出来,应该不太可能是…”
“偷|情”这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万一女王怒火中烧把他当出气筒就糟了。
“我离宫的那几天,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除了宫里和他的府邸,就是酒馆和……”沉吟了一下,厚着脸皮小声道:“妓|院。”
说完,沃辛汉迅速埋下头,生怕那火星子会烧到自己脸上,心里默默地鄙视了罗伯特一番,像个二流子一样出入那些地方,丢人。
然而,伊丽莎白并没有生气,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好像事情都在她意料之中。
“仔仔细细地查那户人家,包括祖上三代和直、旁系血亲的社会关系,这些交给你的手下做,你当务之急是盯好苏格兰的吉斯王太后。”
“是,请陛下放心。”松了口气,恭敬地颔首。
“嗯,去吧。”
最近接踵而来的麻烦事令她感到沉闷压抑,但只要想到书房里那个等着自己的女孩儿,阴郁烦躁的心情顿时就一扫而空,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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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书房大门,目光扫过坐在躺椅上逗兔子的身影,一缕如瀑般柔滑的黑发垂落胸前,低着头,神情专注,嫩白小手捉住那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嘴里哼着小曲。
一人一兔,和谐安宁,静止的画面很美好。
瞳孔里涌动着闪烁的光斑,心底有块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唇角不禁漾开温柔笑意,她不忍打扰这份与世隔绝般的宁静。
然,听到动静的江心言抬起了头,看到来人,立马放下兔子站了起来,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隐去眼里的慌乱,张了张嘴,没出声。
“怎么了?”
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伊丽莎白缓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柔声:“是不是等得太久?”
“没有…”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陛下找我有事吗…?”
“你喊我什么?”
“陛下。”像是故意赌气,倔强地重复。
一声叹息,无奈地笑了,伸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却被躲开,怔愣,好脾气道:“在闹别扭吗,小丫头?”
“你不是也没喊过我名字么……”
“没有吗?”印象里,是有的。
再次伸出手,如愿以偿地拂过她绸缎般丝滑浓密的黑发,触感真好,伊丽莎白满意地勾起唇角,把她揽进怀里,“这种小问题不要在意,午餐我想吃饺子,你做给我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