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秀男子笑道:“哦?是么?”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骰盅,道:“客官,这个骰盅里面共有十个骰子,要过第二关,必须一个不漏的猜中,如何?”
云晨潇不禁愕然道:“这……这个……也……”
清秀男子白眼看着云晨潇,颇有不屑。云晨潇无奈的看了慕容婉一眼,见她也是眉头紧皱,胸无良策的样子。
云晨潇叹了一口气,心道:“如此,便硬着头皮试一试!”当下一步跨出,正要迎战,却听水之涣小声道:“要不,我来试试?”
云晨潇吃了一惊,错愕道:“水姑娘,你怎么行呢?”
水之涣道:“我从小师父就叫我练习耳力、心力。也曾试过这个掷骰盅的游戏。不过,我好久没练了,不知可不可以。”
云晨潇知道这五行门各个神通广大,高深莫测,水之涣又不是夸口之人,她既然敢说,看来是有些把握的,于是点了点头。
水之涣走上前去,柔声道:“请…请公子掷骰。”
清秀男子见水之涣清丽脱俗,芳泽无加,怔怔的多看了几眼,才道:“嗯,姑娘请了。”说罢举手一抬,忽左忽右的晃起骰盅来。云晨潇定睛看去,只见他双手来回变化,忽左忽右,快如劲风闪电,云晨潇只觉眼前一片花,除了那晃来晃去的模糊不清的手外,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又看了一会儿,那只手似乎变得慢了,越来越慢,而且,越来越近,直到后来竟是近在眼前,慢慢的,慢慢的,云晨潇看得心神荡漾,一阵意乱情迷,似乎自己身子轻飘飘的似要飞起一般,昏昏欲睡,却又被那只手紧紧的吸引着,欲罢不能。
陡然间,眼前的手摇晃的速度又突然加快,如呼呼风啸,苍龙腾空,还伴着些金戈相交的声音,铿锵有力,尖锐无比,如夜枭长鸣,却又比那声音高出岂止千倍?云晨潇听得鼓膜欲穿,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半分,片刻间已是汗流浃背,全身肌肉紧绷,脸色苍白,在她将要神智不清摇摇欲坠之时,却忽然间体内涌起一股热流,似逆流而上的火龙,咆哮而起……
慕容婉看得其中蹊跷,心知不妙,急忙紧闭双眼,暗运内力,试图抵挡那阵魈鸣,然而这声音从耳入心,化作一道力气,在她筋脉中来回流转,似乎刚好与她所习内功心法背道而驰,任她如何摧动内力,就是压不住那股气流。非但如此,这股气流一遇到她真气,便如鱼得水,火遇大风,愈演愈烈,不可收拾。
慕容婉内力有限,渐渐地,她只觉这气流如吸食她的内力的恶魔一般,将她内力耗尽,并死死压住筋脉流转,叫她血气不畅,郁郁不通。慕容婉越来越没力气,她蹒跚的走了几步,蓦地双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忽在此时,她身后似有一双手搀扶过来,将她稳稳地拉住,扶在身旁。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不是云晨潇是谁?慕容婉枕靠着云晨潇的身子,只觉冰冷的心中渐渐有了热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心悸。
“哗啦”一声之后,那声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天地间一片安静,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
片刻后,慕容婉才觉血脉流畅。她徐徐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云晨潇关切又有些慌张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还是她第一次见呀!慕容婉愣愣的看着,有些出神,就这么痴痴的看着。这可吓坏了云晨潇,急急忙忙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晃肩膀的道:“婉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慕容婉心中电流划过,微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云晨潇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可吓死我了。要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可是罪过大了!”
慕容婉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这时那清秀男子道:“小姑娘,猜猜是几点,我可要开盅了。”
水之涣亦是香汗淋漓,娥眉紧颦,看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似一片叶子,随时准备随风而逝,双唇没有一丝血色。云晨潇看在眼中,忧在心里: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非要闯什么关,又怎会连累这两位姑娘?云晨潇是又悔又怒,牙关紧咬道:“什么邪魔妖术?害人的!”
清秀男子道:“雕虫小技,不值公子一哂,至于害人,却没有。”
云晨潇正欲再辩,水之涣小声道:“这……这是金门的金戈肃杀?你是,你是金门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