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的宾客不知何时, 都已经被清理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与刚才来时截然不同。施婉琬却步步惊心。
“阿褚,这是怎么回事?”施婉琬疑惑地看着现场, 不解这样的变化。
褚玉瑭转过脸看着她,答道:“估计郡主早有准备。其实刚才我来找你的时候,就在门口遇到郡主的人了。要不是看到他, 说不定我就无法及时进来救你了。”
现在褚玉瑭慢慢冷静下来, 结合进楼之前的诡异气氛, 再想到刚才的局面, 似乎已经找到了思路。施婉琬听她这么一说,脸色也沉了下去。果然,等她们都出天香楼,就看到鸣雷在外面, 负责挡着康友之的手下进入,甚至还在人群里,看到了钱如归的身影。
褚玉瑭自然也没漏看这个人,只是不明白他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咦,婉琬,你说钱公子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与康友之是一伙的么?”褚玉瑭低声问怀里的人。
“嘘,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那副急切的模样,似乎不太像是知情的。这事,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参与,交给郡主处理吧。”施婉琬知道常乐郡主着急赶她们走的用意,如果现在她们在附近多做停留,势必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远远地朝鸣雷点头致意,施婉琬她们也没有走过去与之交谈,便从人群的侧面离开了。
好不容易彻底将自己从内到外洗个干净,褚玉瑭跟施婉琬都换上了清爽干净的衣衫,心情这才算是真正平复下来。
“婉琬,郡主人还真不错,这种事情别人都避之不及,她还主动承担了。”褚玉瑭回到房里,想到郡主的仗义,依旧赞不绝口。
“你也不差啊,平时看到个花瓶都会绕着走的人,还不是举起个花瓶就一顿猛砸。”施婉琬坐在化妆台前,打理着自己半干的发。
褚玉瑭立即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认真地说:“那怎么能一样呢!婉琬你有危险,我肯定要全力以赴地去救你!”
“阿褚,谢谢你的勇敢。”施婉琬望着镜中的人,极为认真严肃的表情,还有那不带一丝造作的语气,令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久久凝望,终是郑重说了感激。
褚玉瑭倒是没把这份感谢放在心上,在她的意识里,保护施婉琬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更是她心甘情愿的。若不是今日里的突然状况,或许她还不能确信,施婉琬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不过,阿褚,你怎么突然跑来天香楼了?你不是在…..”这件事一直困扰在施婉琬的心头,早就想问了。只是回来后大家就忙着去沐浴了,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嘿嘿,我解决完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挺不舒服的。生怕郡主吃太多,陷入昏迷,你一个人也折腾不动。所以就想过去找你,也给你做个帮手。”褚玉瑭有些尴尬,毕竟吃坏了肚子跑茅厕,并不是什么值得详细讲述的经历。
不过褚玉瑭依旧有些担心康友之的伤势,她下手不知轻重,当时只顾一股脑地猛砸,慌乱至极。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可怕,但是加上郡主后面的那几鞭子,恐怕康友之该断气了吧?失手伤人与杀人毕竟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褚玉瑭惴惴不安起来。
施婉琬将头发完全绞干,起身朝褚玉瑭走了过去。见她脸色越来越不佳,以为她是雪玲珑的余毒还未排尽,也跟着紧张起来。
“阿褚,你感觉如何?还是吃些药,调理一下吧。”
褚玉瑭无力地摆手,惨淡地说:“我不是肚子里的病,我是心里有毛病。”
施婉琬更加紧张了,难不成这腐坏的水果还能将心给吃病了?
“婉琬,你说,康友之他是不是,死了?”褚玉瑭跌落在座椅上,结尾死了那两个字说得格外沉重吃力,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来。
“应该不至于。郡主虽然抽了他几鞭子,但是应该都避开了要害,既然她说来负责善后,断不会丢一具尸体给康家。毕竟,齐王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齐王?噢是了,康家背靠的是齐王。”褚玉瑭低沉着口吻。
“但是,要再苏醒,恐怕也是难了。毕竟他若是醒了,必然会将你我牵扯进来。”施婉琬知道常乐郡主的手腕,既然她敢打包票将此事揽下来,就绝不会给康友之机会,将来打她的脸。
“啊?那康友之岂不是成了,活死人?”褚玉瑭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自己对这个结果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