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在的?天香显然是没有想到冯绍民晚上还会过来,所以当她闻到药膏的味道时,她下意识的就清醒了。
我刚来一会儿,看你睡着了,就没打扰你。
这么晚你还跑来做什么,深秋了,夜里开始冷了。
也没什么事,嗯,那我现在回去了。
冯绍民觉得也说不出大晚上跑这儿来的理由,就打算回驸马府去,天香瞧她要走,从床上跳下来拉住她,大晚上的来都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你把我的美梦给搅和了,你要赔给我。
我的手上都是药膏的味道,怕是更会搅了你的梦,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那你跑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见你,想陪陪你。
你想见我?天香望着冯绍民,心里咯噔一下。
也许她自己还没有发现你在她心里很重要,当日子久了,她总会发现你在她心里的不一样,到那时,你会怎么办,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选择坦诚,你不要忘了她的身份,你的皇兄包括这些亲友都是知道的,你跟她即使现在都明白各自的心,可等到一切恢复原来的样子,你们的结局,也只能是陌路。
金铃的这番话是什么时候跟她说的,天香已经忘记了,冯绍民说想见她,想陪陪她,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发现自己在她心里不一样了。
天香,睡床上去吧,别冻着了,时候确实有点晚了,我回去了。
你不是想陪陪我吗,回不回去的,也不差这一晚吧。
天香拉过冯绍民到床边,帮她脱去外衣,冯绍民也不拒绝,就举着受伤的手任由着天香,睡到床上后,天香说如果你还要回去,就等我睡着吧,冯绍民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将错就错
十七
杜连成日夜赶路到瓦剌,可还是比送信的人晚了一天到,他风尘仆仆的赶到将军府时,扎尔哈对于他的到来颇有些意外,他并没有讲明此行的真正目地,而是旁敲侧击了一番,看扎尔哈是否知道了这件事,而扎欠哈的回答,却是让杜连成吃惊不小。
扎尔哈告诉杜连成,到现在为止,金铃在瓦剌子民的印象中,还是那个任性且喜欢周游列国的瓦剌最小的公主,金铃在中原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被王上隐瞒了下来,所有当时去和亲的人都是拿了命做交换的,所以,不会有任何人提起当日中原所发生的一切,换言之,即使不出现这种事,金铃她,早晚也是要回瓦剌的,她所嫁之人,绝非是汉人,也非普通百姓。
扎尔哈的这番话,让杜连成不得不明白和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无论金铃是否会留下这个孩子,是否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哪怕,哪怕金铃是喜欢他的,最后的结局,金铃都是无法做主的那个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这一生的身不由己。
回去中原后,你替我传句话给你那位义弟,即使金铃愿意为他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也不该成为金铃日后的阻碍。
将军,你喜欢过金铃公主吗?
没有,我只当她是妹妹。
我义弟从在瓦剌见过金铃公主后,就喜欢上了她,很喜欢很喜欢她。
哦,是吗,那很可惜了。
杜连成没有在瓦剌多逗留,就赶着回中原去,白天骑马,晚上就雇了马车,他一刻都不敢多耽搁,只怕赶回中原去,金铃就已经被抓回了瓦剌。
从瓦剌过去中原的人,是金铃的姐姐,瓦剌的二公主金筱,她带了几名将军府里身手不错的侍卫一同前去,而目地,就是要把金铃抓回瓦剌去,她们一行人乔装成了汉人的样子,混进了京城后,直奔驸马府。
这一日的驸马府里,冯少卿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只待午饭后起程回妙州去,张绍民这一日即是过来送行,也是为了找机会跟天香说他想娶杜连心的事,席间大家有说有笑的聊着天,金筱撞开府门口的侍卫,直接冲进了饭厅。
金铃瞧见她,有些许愕然,但她也很快就明白了,杜连成并没有拦截下去送信的人。
金筱径自走到金铃面前,一直看着她,众人不知她是谁,只是从金铃的反应态度看来,两人是相识的。
没有一点征兆,一记特别响亮的耳光,落在金铃的脸上,随着耳光落下的,还有一句带着些许颤音的话,我知你从小就任性玩劣,可怎知你竟任性到如此地步。
这是你第二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打我,我想我们之间除了这该死的血缘关系之外,怕是再也没有别的了,金铃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怒视着打她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