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着,桌上的半壶烫酒,渗着暖气的火炉,落下的纱帐,还有那外面冬日里
的雪夜,都成了这一刻的见证。
初雪下了一夜,清晨时,外面的雪果然可以堆雪人了,桃杏二人打来了热水,去唤天香和冯绍民起床,推开门,准备唤纱帐内的二人时,桃儿用胳膊碰了碰杏儿,瞧,这地上怎么都是衣服。
可不是嘛,这睡觉怎的把衣服都扔地上了,公主,驸马,您二位该起床了,昨夜的雪下的可大了,待会儿啊,可以去堆雪人了。
帐内的二人似是还没睡醒,被两个小丫头一搅合,倒是清醒了起来,天香迷糊应了一声帐外的二人,就去推冯绍民。
桃杏收拾着地上的衣服,但听见帐内咚的一声响起,还夹着两声尖叫。
公主,驸马,怎么了?桃杏齐声朝帐内问道。
没,没事,你们先出去吧,天香的声音响起。
桃杏应了一声,把衣服放好后关了门出去了,房间里只余帐内的天香和冯绍民,她们睁大眼睛互看着对方,都抓着被子在身前挡着,被子后面,都是衣不蔽体。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各自回忆着昨夜的情景,从张府的喜宴回来后,她们又喝了一点酒,然后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接着就去洗漱了,然后宽衣,再然后,再然后,回忆到这里,两个人都不自觉的开始脸红起来,而后,躲开了对方的视线。
冯绍民的手触及到一件衣服,瞟了一眼过去,那是天香贴身的衣服,她的脑海里几乎是马上就浮现了这件衣服是怎么从天香身上到了她的手里,她狠狠咬了自己的嘴唇,呵,她到底是对天香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啊。
天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现了身上有几处模糊的红痕,昨夜的情景一下子就涌入了脑海里,使她更加红了脸,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去了。
冯绍民见天香躲到被子里去了,急忙寻着自己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然后跃过天香掀开纱帐跳下了床。
饭厅里,金铃已经在了,她看见冯绍民过来,把手里的暖壶递了过去,先暖暖手,早膳马上就来了。
嗯,冯绍民应了一声。
早膳端上来的时候,天香也过来了,她偷偷的望了一眼冯绍民,发现冯绍民也在偷偷的看自己,便迅速的移开视线,望到了别处去。
早膳有一道点心是金铃最爱吃的,所以放到了金铃面前,动筷的时候,三双筷子齐齐伸到了那盘点心里,金铃一愣,看看冯绍民,又看看天香,你们两个不是不爱吃这点心吗,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都来跟我抢吃的。
我只是尝尝看。
我只是尝尝看。
呃?你们俩今儿个怎么回事,如此有默契,金铃听到二人的回答,笑出了声。
冯绍民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筷子,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吃吧。
晚上别太晚回来,天香开口道。
嗯。
看着冯绍民急匆匆的走着,金铃若有所思道,她这个借口真当是随便,大清早的还下着雪,能有什么事,哎,天香,你们不会吵架了吧,刚才这气氛好像不太对哦,咦,天香,你这脖子上怎么会有红痕。
红痕?桃杏二人一听,慌忙凑到天香身边来,公主,快让奴婢瞧瞧,这红痕隔些日子就有,要不找大夫给看看吧。
天香啊了一声,急忙捂住脖子,说了一句没事,就也跑了出去,剩下厅内一脸茫然的三人。
公主和驸马昨夜不会又打架了吧?
打架?怎么你们公主和驸马经常打架的吗?金铃问。
可不是嘛,她俩成亲到现在啊,那经常是三天吵一架,五天打一架,我们呐,都习惯了。
唉,那倒是有趣哦。
我估摸着昨晚她们打的很厉害,早上去唤她们起床,那衣服可是扔了一地。
谁说不是呢。
打架能打得衣服扔了一地,看样子,那不止是打的厉害,那必是重伤啊,金铃已然明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拼命忍着笑吃自己的。
天空灰灰的,不知何时又开始下雪了,冯绍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身边的行人都是急匆匆走着,唯独她一人这般慢悠悠,身边的行人大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看她,然后又走自己的去了。
这是走了几条街了,冯绍民也说不清了,从公主府里逃出来后,她是看到路就走,也不管这条路是通往哪个地方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脑袋里,此刻只在想昨夜发生的事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