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外的人应了一声。
并没有想象中的死缠烂打，殇十柒挑了挑被水汽蒸的有些湿润的眉毛，有点惊讶。
这三天里月老爷没有少跟殇十柒打听这几天怎么过来的，都被殇十柒一一敷衍而去。
某次殇十柒路过月老爷的书房时，偶然间听到一段对话。
“查到七星阁怎么了吗?”
“没有，不知为何见不到那位大人。”
许久没有人说话，正当殇十柒以为对话结束准备离开时，又有人说话了。
“知道昨日潜入府中的人是谁了吗?”
“只知道身形像是一名女子。”
殇十柒脑中浮现出阿泰那挺拔结实的身体换上了女装...殇十柒闭上眼猛甩了甩脑袋。
本想接着听下去，奈何有两个小厮说笑着走了过来，殇十柒只得匆匆离开。
*
古有三书六礼，其中有三书五礼殇十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办妥了。
殇十柒袖子，有些嫌弃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身鲜红衣衫，除了一些必须的装饰再就是衣领和袖口绣的那几朵莲花了。
殇十柒瘪着嘴瞅着那几朵莲花。
——也就这几朵莲花好看了。
莫名联想到了被贺兰情拿走的面具。
再看这绣的莲花，看着同那面具上的挺像。
不过，殇十柒的面具被贺兰情拿走之后，貌似就没再还回来。
——算了，要回来便是。
殇十柒对于这次成亲下的定义就是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围观。
后面跟着几个敲锣打鼓的，很吵。
马走的很慢，殇十柒坐在马上静静的接受着周围各种目光的洗礼。
殇十柒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莫名有一种想策马奔腾的冲动。
迷迷糊糊的到了公主府的门前，看着那一身嫁衣的窈窕身影被侍女扶上了花轿。
“嘭”“嘭”“嘭”...
——为何...心跳这么快?
殇十柒收了收下巴，垂下眼睑，外人看来是在沉思，实则是盯着自个的左胸看不停...
殇十柒微抿着嘴唇抬起了头。
这公主定是有毒的，心跳这么快，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各式各样的目光啊，各种吵的声音啊，这些似乎都被屏蔽了，只剩下那乱蹦哒的心脏。
那蹦哒的速度让殇十柒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万只白烛狂奔而过。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她。
“公子公子，该下马了!”那小厮有些着急的提醒道。
殇十柒回过神来，不冷不淡的应了声，“嗯。”
新娘已经被一个嬷嬷从轿中扶了出来，记忆中姣好的容颜已经被那艳红的盖头给遮了个结实，怎么瞧也瞧不出模样。
木讷讷的走过去，见那嬷嬷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报以微笑，那嬷嬷看了看她，便将贺兰情的手交到了她的手里。
软软的，微凉。
很喜欢。
殇十柒握的很紧，很小心的扶着她，会小声提醒哪里有台阶之类的。
她们离得很近，近的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淡香。
坐在高堂上的皇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殇十柒弯腰的身子顿了一顿，开玩笑似的问道:“你说我现在是你什么人啊?”声音很小，贺兰情刚好可以听到。
——是部下还是...
盖头下的一双眸子闪了闪，唇角划出动人的弧度，薄唇轻启:
“我的人啊。”也是开玩笑的语调。
殇十柒的心狠颤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容。
“好，甚好。”皇帝一脸慈祥的看着拜完堂的两个新人，平日里总是皱在一起的眉眼也舒展开来。
至于皇帝后面说了些什么，殇十柒可记不得了，准确来说，压根没听。
酒宴即将开始，新娘要先回房中等待。
“房中应该会放些糕点，你去吃些垫肚子吧。”殇十柒挠着脸，小声对身旁的佳人说道。
她听说成亲时女方要准备很久，且当天不能吃东西。
——...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不成，不成。
“好。”也不知那人是不是猜到了殇十柒在想些什么，低声应了句，隐约可以听到那压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