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笙说:“所以你打算把你撞树上的事,怪在我头上?”
我摸了摸鼻子,被逼无奈回忆起出糗那天。
学校操场边上种了一圈树,涨势甚好枝繁叶茂,我是很喜欢绿植的人,跑操时付雨笙不与我聊天,我无聊便会瞧着树看,好让目光有个寄托点,难免就有迷糊的时刻。那次我前一天晚上熬到半夜才睡,跑操时困得很,大脑基本处于瘫痪状态,盯着树看久了,就往树那跑去。
于是有了一出撞树事件。庆幸的是,我当时是慢跑。
“这也到没有,不过你要肯承担责任也行,谁让你不跟我聊天。”我说。
“我是为了你好,跑步少张嘴。”
“嘁。”
“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就不为你好了。”
我习惯性回怼,“哼,还好意思威胁我,你就为我好过这一回吧?”
付雨笙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显然一副“你傻我不跟你计较”的神情。
“你心情是不是好点了?”我问。
付雨笙沉默了一会,“嗯”了声。
第17章 第十七章
“刚刚为什么心情不好?”
付雨笙自顾自地走进校园,朝四周看去,过了会才像是忙里偷闲般,回答我:“没有为什么。”而语气并不好。
我耸耸肩,也不纠结于此,以付雨笙的本事只要她不直说,我永远猜不出来我到底哪惹她生气了,只是心情还是或多或少受了影响。
我随着她走,一路看学校这几年的变化,思绪又不断涌回当年。比如学校大门前原本没有这片花圃,花圃之后也不应该是LED板,而是一堵类似于屏风的墙,焊有“xx中学欢迎您”几个大字,五年前我们就是在那拍的毕业照。比如教学楼翻新了,以前我和付雨笙吐槽过的教学楼诡异的屎黄色,如今已经重新刷漆换成少女的粉色了。
“真怀念啊。”我碰了碰付雨笙,“一晃五年过去了,你有没有很感慨?”
“没有。”
我眯了眯眼,不高兴地抿着唇,打心底服了这位话题终结者。
“快给我拍照!”
假期里学校人少,徐致地这一喊声显得尤为响亮。我寻声看去,正巧看见徐致站在一棵小树前,跺脚甩胳膊喊迟右名字撒娇的一幕。
……真是致命一击啊,我和付雨笙不知道何时才会有这样的状态。
我苦笑着转回头,发现付雨笙也在看徐致那处,便道:“那棵树居然已经比徐致高了,明明我们毕业时才刚种下的。”
“时间过得很快。”
“是。”我顿了顿,“我好想回到过去。”
“蠢。”付雨笙吐出这一个字。
我哼哼两声,没再理她。
徐致和迟右追上来,问我们要不要到教学楼里看一看。付雨笙点头,我没什么意见,便跟着他们走进教学楼里,在一楼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高三一班,学校排班布局还是没变,高三在最低楼,高一在最高楼,从高三最末班开始按顺序从下往上排。
迟右站在班门口,说:“老付,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付雨笙问。
“你别是傻了,都毕业了我们哪来的班级钥匙?”徐致骂到。
迟右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叹了口气,“时过境迁啊这就是,以前只要有老付在,进高三一班就是分分钟的事。”
徐致轻笑了声,脸紧凑窗户玻璃不知道在看什么,待迟右好奇地想一起凑近时,只听徐致说:“现在想进也是分分钟的事,这个窗户没关。”语气中是不可忽视的雀跃。
这一届的高三一班还是有我们当年的坏习惯——总忘记关窗户。于是徐致满脸地惊喜,提议道:“我们不如翻窗进去看看怎么样?”
迟右按住跃跃欲试的徐致,“算了吧,高三的教室多宝贵啊,我们翻进去八成会被保安当成要偷书的贼给赶出去,到时候我还要陪你一起丢人。”
徐致不满地哼哼,“和我一起丢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前还和我一起翻墙逃课,被主任逮到国旗下,全校同学面前骂的时候,你都没嫌丢人呢?”
话是这么说,但徐致还是停下开窗的动作 把窗户重新关上了。
迟右笑了笑,“人到手后和没到手时总归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