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内,来到白夙常居的客栈门口,正要抬脚进门,却怎知竟被人挡了下。
“草民杜敏见过楚校尉。”
“有劳杜管事在此久候。”楚宁笑道:“我自己回房便好。”
见楚宁笑得和气,杜管事的神情愈显尴尬,道:“这……咳,是这样的,因着东家不在,这院子已被封存起来……校尉大人的东西,草民都使人送到新宅子里去了……”
“哈哈……有新宅住了?太好了!有劳杜管事用心了!”
笑着与杜管事告别,转过街角,楚宁脸色一变,眉目扭曲,恕声问:“她就这样把我给打发出来了??”
“你说!她这是不是把我赶出来了?!!!”
“啊?竟然这样,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自楚宁重伤醒来,霍蕴书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气到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清楚。
新宅子是白家免费送的,是个飞檐相连成片的大院落,不但占地面积广,里面的房间大大小小几十间,完全足够楚宁将得用手下全部安罝进来,且离客栈并不远,站在阁楼上,还能看得清白夙住的那排房间。
但是,楚宁非常不满意,哪怕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白夙惯用的奢华风,可落在楚宁的眼里,却只是引燃怒火的□□。
昨晚还睡在身旁,今天就扫地出门,这种想撩就撩,撩完就扔的举动,简直就是渣!
楚宁站在阁楼上,望着白夙的房间,心中暗自发誓:好你个白大渣渣,竟敢这么对待本校尉,将来有你求我的时候,看劳资不把你蹂/躏得哭唧唧!
“来人!给本校尉把东西都搬到这阁楼上来,以后本校尉这住在这里了!”
楚校尉的脑子向来与众不同,大冬天放着楼下的装饰齐全主卧不住,要跑来阁楼吹冷风,众人即使万般不解,但也只好随她了。
霍蕴书将这院落里外仔细查看了一遍,越看心中越是不安。这宅子里外都被修辑一新,用的都是上等材料,其中不但有庭院池塘,连院墙都被刷得雪白,应当是白夙准备给自己用的,只是不知为何,如今突然送给了楚宁。
想到白夙,霍蕴书就想到那些与她有关的传闻,紧接着就想到楚宁今天这异常的反应,不禁忧心忡忡——难道宁儿已遭毒手?
次日醒来时,气温陡然下降,楚宁抱着被子不愿越床,伸了根爪子出去,立即就被冻得僵冷,对比了一下前世的温度,心知这是已降到零下多少度。
裹着温暖的蚕被站在窗台前往院子里望子两眼,见院里的池塘果然已经被冻结实。
正是睡觉偷懒的好天气啊!
抱着被子往床上一躺,楚宁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就听楼下有声音隐约传来。
“霍先生,将主大人这还睡着呢。”
“都什么时候?怎么还让她睡着?快!快去叫起来!”
“可是……霍先生,这男女有别啊……校尉大人也真是,怎么就不像能白当家那般,带几个使女在身边使……”
隐隐约约霍蕴书又说了几句什么,但声音极低,楚宁没听得真彻。
又过了片刻,楚宁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抱着被子往楼梯口一看,却是朱二喜爬了上来。
“你来做甚?”楚宁顿时就黑了脸。
朱二喜傻嘻嘻的笑了几声,说:“霍先生让我上来传话,找石炭的人已经回来了,请将主大人下去。”
“知道了。”
一听此事,楚宁也不再懒床,起身打开衣箱,想给自己换件衣服,却见衣箱里全装着簇新的冬衣。
或者缝了蚕絮的小袄,或是名贵皮毛裘衣,又或是华美披风……
楚宁默然半晌,又将东西放了回去,找到自己惯穿的旧衣,三两下穿好便下楼来。
等楚宁洗漱完出来时,霍蕴书与何五正同一个麻衣汉子在客厅正说着什么,见得楚宁进门,立刻都起身行礼。
“听说已寻到了石炭?”楚宁虚扶一把,示意几人入座,自己也轻撩衣罢,跪坐到主案后面,问道:“是在何处寻得?”
“回将主的话,就在我县梁村。”何五指着那麻衣汉子道:“这便是梁村的村长,梁平。”
“梁村……”楚宁在霍蕴书递过来的本县舆图上找到了地方,见此地离黄县倒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