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故事的开篇是与父母的生离死别,中间讲的是人生头等大事,结尾是姐妹情深。
表面上听来,亲情、爱情、手足情,人生最美好的三种感情,都被包涵在这个故事里,可实际上,这个故事要表达的意思却只有一个——如果没有牙刷,你有可能会娶(嫁)到一个患有牙疾之人,有可能她(他)的口齿臭不可闻,有可能要忍受她(他)疼痛的日夜哭嚎,甚至有可能让你在散尽家财之后,一命呜呼人财两失……
所以,只要这个故事还存在一天,牙刷之名就在世间流传一天。
所以,这是一个有毒的故事!
所以,爱她,就先送牙刷!
……
而除了这人故事之外,她也将寻常商家惯用的手段玩得更高筹。
比如,那个不排队的店小二是她白家折柳客栈的人,又比如那个骂小二不排队的小老头,是萧家的人。
可谁都知道,在这东莱郡里,萧白两家是对手,两家互下黑手早就已经成了惯例,底下的人又有几个见面不互掐的?而这两个人更是为了买支小小的牙刷就当众掐起来,还扯出了萧白两家的名头。
知道的人就清楚,这两人是在替别人买,可不知道的,岂不是会在心里想——这牙刷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么神奇?是不是真的可治牙疾?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萧白两家竟会同时派人来买?
一般商贾请的托请的只是个人或者几个人,可楚宁却是拉上了两个家财万贯、赫赫有名的两个大家族,更重要的是,萧家老爷是真的患有牙疾。
那个小二和老头,都只是两大家族里最底端的一层人,只要几个铜钱就能支使他们,而他们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更不会知道,自己这几句无意的争执,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利益。
或者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回想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还会随口当个趣事笑话讲来给别人听。而这他们又是在客栈做事,见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南来北往的客人,若他们随口往那些人耳边说上几句,客人再传给更多的人……
这些都是青墨没想到,也还没明白的,可白夙却是一清二楚,正因为清楚,所以她才想将人请到自己身边来,如果自己身边能有这样一个帮手,段家和萧家又算什么?一个东莱郡又算什么?
这些事情都掰开揉碎,一一讲解给青墨听,但青墨究竟还是年轻了一些,阅历也少了些,听得似懂非懂,又问出了新的疑问:“可是,大当家,如果那宁姑娘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她怎么何必把手艺卖给白家?她都已经把牙刷的名声打响,自己做自己卖,岂不是会更长久,赚得更多?”
青墨不知道,在她这么问着白夙的时候,晴儿同样的在问着楚宁。
作者有话要说: 个藏剑的!
二当家的牙刷的故事有毒!!!
写完那个故事
朕去连刷了三次牙!!!
第010章
一行人推着三辆装满粮食的木板车,艰难的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但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一路有说有笑,仿佛丝毫都不觉得疲惫,甚至还将主动想搭把手的楚宁赶开,给她安排了一件特别轻松的活儿——牵着螺马在前面引路。
“二当家,既然我们这牙刷如此好卖,为何却要将这门手艺卖给白家呢?是不是以后我们就不能再做牙刷了?”
晴儿虽然年纪还很小,但实在是个勤快的姑娘,并且还很会精打细算,这一路行来,楚宁就听着她叨叨絮絮的把未来三个月的花销都已经计算出来,而如果按她的计算方法,这三百两银子,估计够全寨老少吃喝两年以上。
但很显然的是,这个年少姑娘的忧患意识,已经放到比两年更长远的未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并且每次在问完之后,就像个成年人似的发出一声长叹,再满脸可惜的说:“如果能够一直做下去该多好,每个月至少可以赚好几贯钱的利润,再加上剿丝的收入,足够寨子里所有人每顿都吃上饱饭了。”
说话间,又是一声叹息,再配上那幽幽的小眼神,简直让楚宁觉得,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罪人。
“咳!咳!”
虽然牵马比推粮车要轻松许多,但楚宁的背上却背着一大捆被裁剪好的纸笺,十来斤的负重量,再加上这样翻山越岭的徒步,对于一个来自于都市的人而言,不论是心理还是身理上,都是超过负荷的,况且,上山比下山吃力太多,楚宁已经很努力的坚持,但要让她再开口说话,并兼顾替晴儿讲解一些商业知识,却也是力有不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