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话还不忘啧啧啧几声,好似替楚烨惋惜。
楚烨倏地握紧双拳,星目满是怒火,冷脸咬牙道:“那就不是二弟该费心的事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楚翰纯粹是来找他不痛快的,都快要冲他脸打下来了,楚烨原本就在晏国受了挫折,正满心恼火,楚翰这些话无非火上浇油,将他心头怒火烧得更旺盛!
楚翰掏了掏耳朵,状似不经意:“大哥此言差矣,父皇的身体大哥不心疼,我心疼啊,眼看父皇日日为大哥担忧二弟如何不难受。”
楚烨猛地站起身,他本就不耐的神色更加不悦,指着门道:“出去!”
楚翰慢慢放下杯盏,从桌上拿起扇子,轻摇道:“大哥,其实二弟这次来,父皇并不知道。”
“我是偷偷来的。”
“你知道为何吗?”
他挑眉的模样一如既往,楚烨却咽口水往后倒退一步,他右手握在长剑上,面色凝重:“为何?”
楚翰哈哈大笑两声,忍不住往楚烨走近两步,眼前的人跟着后退。他收敛愉悦,神色逐渐暗沉,嗓音卡在喉咙里:“为什么,大哥不是很清楚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既可以做的了河蚌,也可以做的了渔翁!
当年他与楚烨打赌谁能降得了那位女将军,结果他们都失败了,也经由此事他知道晏苏聪慧过人,晏国若是想攻,必先除了这位女将军。
后来楚烨说有办法让攻破晏国,父皇便由着他去,这些年父皇一直没立太子,明着是在看他们表现,谁能更胜一筹。
实则他知道,是父皇偏爱大哥一点,他在等大哥立功回去。
哪怕只是攻破了晏国的一个小城镇也算是立功,届时封太子就有由头,只可惜啊,天公不作美,偏偏让楚烨遇到了晏苏。
那位让他们都大败的女将军。
眼看大哥又一次失败楚翰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这几年他在朝中已经笼络不少大臣,有了势力,听闻楚烨此事败露他便和父皇商量如何将大哥救出来。
在他眼里,楚烨被抓是迟早的事情。
而太子之位属于他,也是迟早的事情。
偏偏父皇决定亲自率兵直奔边关,威胁晏国。
是否偏爱,有目共睹。
而晏国,似乎是真的被威胁到了,居然放任楚烨一路回来,没见任何要捉拿迹象,他若是安然回来,这太子之位,还会是自己的吗?
楚翰不确定了。
这些不确定让他心生一计,若是将楚烨留在晏国呢。
岂不是一石二鸟。
他这算盘打的太厉害,饶是楚烨都没想到楚翰居然敢对他下杀手,他喉结滚动,声音粗哑:“你疯了!我是你哥!”
楚翰似是有些疯狂,他眼睛猩红,原本温润的模样被撕裂,余下尽是残忍:“疯了?”
“对,我是疯了,那又如何?大哥,楚国的太子,你知道的,只能有一个!”
他说完话就直步往前走,楚烨猛地抽出长剑,还未动手楚翰就唇角勾起,他满脸邪气,一字一句道:“不自量力。”
话音落,扇尾处冒出似利剑物,直插在楚烨的胸口上,楚烨动作一顿,登时有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双目瞪大,临死前都在想说什么,张张口,满嘴的鲜血!
有血滴到楚翰手上,他收回扇子,从怀中掏出锦帕小心擦拭,又将利剑上的血丝擦拭一遍,他擦完将锦帕扔在楚烨脸上。
夜色渐沉,一盏灯照在睡地上的男人身上。
鲜血染红木板,刺目的红色。
☆、进退两难
未央宫里灯火通明, 宫里丫鬟们都道皇上那日歇在未央宫后早朝都未上, 一连三日皆待在这里。
是以未央宫要比旁处热闹的多。
就连伺候的丫鬟都是高连精挑细选出来的, 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丫鬟们在其他宫下人面前都有几分趾高气扬, 尤其是欢儿,摇身一变成了宫中大丫鬟, 就是那些宫中熬了多年的嬷嬷见到她都要毕恭毕敬的行礼。
未央宫,一时间无限风光
宫中其他嫔妃只能暗自咬牙, 却不敢在后宫说半句不是, 顾采是顾宰相千金, 刚坐上后位,皇上又如此宠爱有加, 她们此时若有些许不满, 被传到新后耳朵里,只怕又会是一场风波。
后宫虽人人哀怨但面上也是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