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
“21年前,苏庆昌为了抢夺他失而复得的地位,亲手在常川总局引发了一场内战,死的都是无辜人,而他并没有得偿所愿。”
苏夏平铺直叙地说:“翻过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再早三年常川发生过一件大事,那件事让常川总局上百年的历史几乎毁于一旦,苏庆昌就是在那样一个背景下力挽狂澜重建了常川总局。
他有功吗?有。于是,本该退隐的他再次坐上了常川总局局长的位置,并且一手遮天。
苏庆昌当局长的那三年是常川总局历史上发展最快的三年,但同时也是伤亡率最高的三年,他的偏执武断葬送了无数无辜的性命。
用尸体堆出来的勋章、荣耀、地位需要拿什么交换?是压迫之下的反抗。
苏庆昌对于‘叛徒’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选择的镇压方式也必定和他高高在上的心气达成一致……”
就在苏夏准备说苏庆昌是如何处置‘叛徒’的时候,一个年级稍大的人突然站起来大喊,“苏庆昌骗了我们?!他说局里有妖的眼线,他们准备里应外合将常川总局一举歼灭!他骗我们用瓮中捉鳖的方式杀了那些根本没有异心的人!”
此人话一说完,第二个人立刻跟上,“怪不得那场仗打的那么容易,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异心,也没有料到我们会对他们下那样的狠手!苏庆昌,你的心怎么能那么狠?那些人可都是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有些,有些孩子才刚刚毕业,他们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被你一手摧毁了,苏庆昌,你该死,你真该死!”
“苏庆昌,你该死!”
“苏庆昌……”
偌大的宴会厅全是让苏庆昌血债血偿的呼喊,鲜少有人意识到第一个人情急之下说了什么。
妖……一种绝对不能被普通人知道的生物。
邵峥和苏夏对视一眼,后者几不可查的朝他点点头,随后提高声音说:“没错,苏庆昌当时对外宣称有三名在逃要犯准备联合局里的眼线报复常川总局,以那三个人当时的影响力来说,他们的确有能力让常川总局改朝换代,于是,大家盲目的选择相信,可事实上,那三个人早就被执行了死刑,苏庆昌只是利用大众对强敌的恐惧心理引起了一场子虚乌有的内战而已。”
苏夏口中一个不知真假的‘要犯’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那人脱口而出的‘妖’,这在知道妖的人心里敲响了警钟,也让对过去无知的旁观者以为那不过是一时口快,当不得真。
“可恨!”一人咬牙切齿,“苏庆昌,枉我们对你毕恭毕敬几十年,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午夜梦回,你就不怕那些冤魂来找你索命吗?!”
“对!你的良心怎么能安?!哼!不过老天有眼,就算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最后也没有得到局长的位置!”
“你妻儿的惨死就是你的报应,苏庆昌,你迟早要把欠下的一一还清!”
“……”
咒骂不绝于耳,苏庆昌却在众人对他的批判里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台上的苏夏,笑的阴森。
第20章 有我
“不愧是我苏庆昌的孙女,狠起来果然六亲不认。”苏庆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每一次发音都好像在鲜血里滚了一圈,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苏夏的眼底净水无波。
她单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轻不重地说:“父亲用7年时间教会了我什么正义,你用28年时间教会了我什么是无情,论时间,我自然应该把后者学的更加深刻,您说呢?”
“呵。”苏庆昌站起来,脸上挂着笑。
“口说无凭,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21年,你以为单凭两张照片和你毫无证据可寻的说辞就能给我定罪?夏夏,你还是太嫩了。”
“嗯。”苏夏点头,“不过空穴不来风,我既然能从风声里拼凑出这么一段完整的往事,您难道不该反思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为人处世太过强硬,惹下了众怒,还是……”
苏夏顿了下,仿佛在为最后一句结论酝酿情绪。
“事实确实如此。”
“哼!”苏庆昌猛然大怒,“你以为这还是以前?现在说破天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总局副局,放到二十年前连做我的司机都不够格,如果不是仗着‘苏庆昌的孙女’这几个字,你哪儿来的资格在我面前如此张狂?随意捏造事实抹黑我,苏夏,你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