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情绪又是激烈至极,待到闻人玥说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红玉气恼不已,竟伸手就点了闻人玥的哑穴。
“你是要将自己最后这点子命也给说没了才高兴!”
而白木染听了这些,总算明白,原来闻人玥去找闻人续“切磋”,并不是她所想的什么“兄妹相残”之类的戏码,而是想通过这一场“切磋”,让闻人续明白,秘药早被人觊觎,而以闻人世家现在的实力,却并不能真正与外人抗衡。两人“切磋”时大概还说了许多别的话,那些话,才是闻人玥所为的目的。
不知闻人卿会作何想,但白木染却是觉得闻人玥说得极有道理。
对对对,“毁了”才“干净”!
闻人卿并不为所动,只冷冷看了闻人玥一眼,便在桌旁坐下了,拿了纸笔,朝白木染道:“替我研墨。”
“……哦。”
舀一点清水倒入墨砚之中,轻轻研磨,渐渐便成了浓郁的墨汁。闻人卿以笔蘸墨,刷刷刷写了一整页的药方,稍稍晾干,便扔给了红玉,道:“你看好她,别再让她妄动。”
红玉接了那纸,却并不搭理。
闻人卿也不在乎她的无礼,只冷冷瞥了一眼白木染,道:“还不走?”
“……哦。”
回了自己的院子,闻人卿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白木染有些不解,怎么好好的收拾起包袱来了?难不成闻人卿要走?她要去哪里?会不会带上自己?白木染有些着急,冲上去便抓住了闻人卿的手。
“你……你要去哪儿?”
“怎么?你还想在这儿住一辈子不成?”闻人卿倒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不不不!”白木染赶紧摇头,立刻道,“是要回百香谷?好,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便走。”闻人卿素来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什么事都是想到了便立即着手去做的,若不是白木染病了一回,她们早就该离开了,还有许多事需得有个了结。如此一想,闻人卿又忽而道,“我们暂且不回百香谷,先要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白木染奇道,“去哪儿?”
“朝阳观。”
闻人卿没说要办什么事,却十分干脆地告诉了白木染她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听得这三个字,白木染先打了个寒噤。
她好不容易才从朝阳观里溜出来,后又因余春明想探查秘药之事,而白木染偏偏得知了秘药的真相,此刻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再与之有什么纠葛联系的。哪有又自投罗网送上门去的道理?
“……我们……我们去朝阳观做什么?我不去!”
白木染非常坚定地摇头。
“去找余春明。”闻人卿说到这儿,居然笑了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既然他要用秘药的消息换这个秘密,你何不带着我去见他?”
“你……你胡说什么!我已说了我……我已经无所谓了!”
“你无所谓,我却想知道。”闻人卿又道,“总要让我知道,要与我共度一生之人,到底是什么出身来历。”
“可……”
“你放心,即便所谓秘药就站在他面前,他又有没有本事来取走呢?”
“不是还有什么幽冥府……”白木染恍惚记得,闻人卿曾经提到过,朝阳观早与江湖之中最厉害最可怖的邪派幽冥府勾结到了一处。朝阳观本身也许并不可怕,而幽冥府却实在不得不防。
“幽冥府早盯上我了。”闻人卿道,“倒不如一起了结了。”
“还是不行!”
“你忘了你发过的誓?”
“……”
白木染彻底吃瘪,却又无可奈何。
算了算了,就……就听闻人卿的!若要死,她也先挡在闻人卿的前头!
既然决定了走,到第二日一早,两人就这么上路了,闻人续倒是并未阻拦,但仍派了闻人诉与小童两个跟着,说是至少有人为她们二人赶车。白芷与茯苓也想跟着,却依然被闻人卿拒绝,这让白芷愈加气恼白木染,与茯苓嘀嘀咕咕地还说了两句气话,说什么若不是有白木染,说不定闻人卿也会带上她们。白木染真是好笑又好气,但也并不与其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