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不用过度担心,我佛慈悲,静语……”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伴随着木鱼声传入伍偲羽的耳里。
伍偲羽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自己可不信佛啊!
下意识的她这样想,可是很快她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了,她脑袋里空空的,虽然没有记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很矛盾的她眼皮动了动,却睁不开眼睛。
“主持师傅,静语小师傅是为了救明月受伤,明月怎能不担心。”一个娇媚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担忧打断了对方。
“阿弥陀佛!施主仁慈。”依然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可是伍偲羽却觉得这声音总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些歧义,这仁慈总感觉带着含沙射影的意味呢!
“主持师傅,你也知道母后是被奸人所害,父皇听信谗言斩尽杀绝,我堂堂皇女却不得不流落风尘,每天卖笑为生,藏身在污浊之地,受尽人的冷落和欺凌侮辱。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当年离宫是她抢了我那杯毒茶,她的双眼是为我看不到的。这次她也是为了救我,才被那些人抓起来沉入水里。”娇媚的女声带着让伍偲羽浑身发寒的冷意和森然。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啊!
不知道让人知道她听到了这种宫中秘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应该不会吧!听这人的人意思,自己应该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
在磨灭人性,也不会想要了自己救命恩人的命吧!
“阿弥陀佛!你身上背着一门血债,柔弱身躯中藏着雄心壮志,儿女私情太多只会是你的累赘。你现在身份特殊,又自身难保,怎知不是你是拖累了别人。”苍老声音的主人已经停止了继续敲木鱼,带着几分长辈训教晚辈的意思。
是个苦命人,还是个有野心的人!
伍偲羽心里想着,手指就不自觉的动了动。
守在她床边的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那不是很软,很嫩的手,反而有着薄薄的茧子,似乎是长期劳作或者拿着某种有些重量的东西造成的。
“主持,她动了,你看,她手动了。”娇媚的女声有些情绪失控的激动。
“阿弥陀佛,人自有命数。静语的命数不该到此为止。”苍老的声音叹息着,可是伍偲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无奈和担忧。
“她还要些时间才能醒过来。”苍老的声音似乎早就对伍偲羽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
“哦。我想带她离开这里。她身体现在很弱,清粥素菜根本不能养身体。”握着伍偲羽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摄取力量。
“17年前的那杯毒茶,不但让静语目不能视物,也让她失去了12岁以前的记忆。而这次她为了救你,被人侵入竹笼里扔在护城河,不但伤了脑袋,可能接好的手骨也再不能提重物。孩子,我佛慈悲。当年你不能自保的时候,将她送到这里,不就是因为这里可以护她周全么?当年你的誓言已经忘却么?”苍老的声音中带着责问和严厉。
“主持,我没忘。当年我留下她给你的时候,我就立下了誓言,他年我一定会重回皇宫,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让那些坑害了我母族,毒杀我母后的人,都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那个人的那张椅子我坐定了!”娇媚的声音中有着坚定和恨意。
“既然没忘,那现在又何必执着。你的执念太深,太多。未必是好事。”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现在自身难保,如何保护人。”苍老的声音变得严厉。
“当年皇后也是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结果是什么?她最后不要说保护自己的孩子,自身都难保。而如今您不过是个小小青楼的花魁名妓而已……”苍老的声音没有讲话说下去,可言下之意却已经十分明了。
一个国家本该高贵在上的公主,变成了只要有钱,就能随意采摘的青楼女子,就算是花魁又如何,还不是个人尽可夫残花败柳么?
伍偲羽心里叹气,同情着,对自己曾经救过这人命,也就看的开了,自己本是出家之人,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这样想的时候,会心好疼,好不甘心,好难受呢!
“主持,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马上就要兴兵,我想带她一起走。她对我来说不只是救命恩人。”娇媚的声音带着恳求和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