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山寸草不生,却是高耸入云的,地面平坦,却四处都有着枯树。
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埋骨之所了。
尝试着想要调动自己的原力,身体筋脉一阵剧痛,丹田似乎被灼烧了般,让她猛的一阵剧咳,呛出了一口血。
这才喘过这口气。
自己死的是不是有点冤枉呢?
这连着一百二十七天没日没夜的追杀,她也从追杀的那些人正魔两道的人口里知道了原因。
原因其实不怎么难猜。
不过就是她这个贪钱的炼器大师,心血来潮想炼制个神器。
结果这消息就传了出去,这神器炼制就差最后一步,引发了天劫,那些人以为神器炼成。
在她为了炼制神器不眠不休的不知道多久,引来天劫的时候,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有她的朋友,仇人,属下,道修,佛修,魔修,妖修,鬼修……
和她这炼器大师宫里的叛徒,里应外合攻入了她的炼器室内。
于是悲剧出现了,神器没有完成最后一步炼制,还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灵器。
而她这个炼器的一路从自己的魔宫追杀至此。
她已经逃不动了,也打不动了,更主要的还是她已经没有什么能给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喊着,铲除自己这个魔修的侠义之士造成伤害的东西了。
不过,呵呵,这些人真的以为把她追杀至此,她就没有后招了吗?
若是她没有后招,怎么会逃到这里?
这帮蠢货,不会真的以为她是慌乱逃亡来此吧?
这火山可是她出名之前学徒的地方,是她出师之前待了上百年的地方。
她隐约记得她出师之作就是不靠谱的师傅,让她做一个身死道消之前威力无穷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上品神器。
那个白胡子老头说,这是给自己准备的葬礼。
希望自己永远不会用到。
若是有朝一日用到,那么就是自己结束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真的需要用到就是了。
而今,她已经到了不得不用的时候。
又咳嗽出了一口血,她浑然不在意的用手抹了一把脸。
坐靠在矮树上,她摸了摸胸口,这里热热的,虽然想不起来什么,可是这种温暖,似乎在安慰她不用怕。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在这一百多个生死挣扎日子里,无数生死绝望的时候,有了继续撑下去的力量。
好像有个人在对她说,只要在撑一下,就会有人来救她。
她就不必在意那些跟疯狗一样追着她不放的修士了。
可是现在,就算那股温暖仍在,可以让她的心安稳,她也无法继续撑下去了。
真想知道那个给了自己温暖的是谁啊!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东西,那应该也是她记不起来的一部分记忆!
她是正道出身,成名魔道的炼器大师。
“伍偲羽,你哪里逃!”还没等伍偲羽成功完全捕捉到脑子闪过的片段记忆,那些扰人的疯狗们就已经追到了近前。
各种各样的飞行法器,载着各门各派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修士们,呼吸间全部落在了这火山距离靠坐在干枯矮树上的褐色法袍行容狼狈的女子面前不远的地方。
虽然已经不分日夜的追杀这个人一百二十七个日夜,也已经将人逼的差不多山穷水尽了,可是这些人还是不大敢太过靠近这个看起来已经无路可走的炼器大师。
之前已经无数次都是这样,他们以为将对方逼的无路可走了,可对方却总能扔出各种杀伤力惊人的法器或者灵器,然后平安脱身。
联合追杀她的人开始的时候不下千人,可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还都是各门各派修为高深,或者在自家门派里实力排名前排的。
懒懒的倚在矮树的树干上,脸上的面纱已经沾血的贴在了脸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似乎也没有必要继续带着这面纱了,抬手粗鲁的拽下了脸上的面纱。
一张嘴角有还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却也掩不住鹅蛋脸的清秀可人,灵动的眸子中闪着点点寒光。
都传闻这炼器大师伍偲羽是个容貌尽毁的丑陋女人,所以常年带着面纱,却没有人真的见过她的容貌。
而今她自己主动摘了脸上的面纱,面纱后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是个清雅秀气的清水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