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你真的见过你的母亲吗”
“……当然见过，我们还视频过。”
“视频里你母亲对你说了什么”
“……”
“最近一次视频，你母亲是什么样子，长发还是短发，直发还是卷发，时间是春天，是夏天，是秋天，还是冬天”
“……我不记得了。”
妈妈的样子，妈妈在离别时对我说了什么，妈妈去了哪里，这六年妈妈…
“啊——”乔安抱着脑袋痛苦的尖叫，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明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和妈妈联系的，为什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是这样的，妈妈她早就不在了啊，为什么会忘记，这六年妈妈根本不存在，那我记忆里的妈妈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啊——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乔安捂着脑袋蜷缩成一团，涌出的眼泪沾湿了头发。
恍惚中有人抱住了自己，那人在说，“安安，乖孩子，奶奶在啊，不怕了啊，难受就大声哭出来啊，哭出来就好了，乖孩子，你这样你妈妈也会难过的，她没有抛下你，她也是没办法，你妈妈人不在了，心还是记挂你的，乖孩子，哭出来就好了…”
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说着什么，听不见，不想听，乔安紧紧咬住下唇，渐渐地陷入沉眠……
她以为在梦里会梦见什么，结果连梦也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20章 一个人的世界
眼皮好沉，睁不开眼睛，头也晕晕的，该不是鬼压床了吧，但是没人和我说过鬼压床脑袋会难受啊，该不会是莫沫那个家伙趁我睡觉打了我两拳吧，自己顶着熊猫眼的样子也挺好笑的，哈哈哈——
好了，不开玩笑了，最大的可能还是睡太多了或者是感冒了，等等，为什么没有昨天睡下的记忆，仔细想想，昨天和莫沫玩闹了一通之后…记忆在这里断线了…
“我该不会得老年痴呆了吧。”
乔安勉力睁开眼睛，房间里没有莫沫的身影，那家伙总是闲不住的，伸手摸到手机，8点不到，连伸懒腰的力气都没有，拖着莫名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洗漱。
“滋啦滋啦——”牙刷与牙齿挤压摩擦发出的微小动静“滋啦滋啦——”，乔安对着镜子研究自己布满红丝的眼睛，思索缺失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和莫沫闹过头打了一架……怎么想也不可能吧，“咕噜咕噜——呸”，吐掉漱口水，乔安决定放弃思考，见到唯一可能的知情人莫沫童鞋大概就能知道情况了。
乔安走在下楼的楼梯上，整个房子里安静的可怕，呀呀，莫沫那家伙肯定又会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是莫沫没有冒出来，奶奶也不见踪影，乔安转遍了屋里屋外，哪里都没有人，倒是在厨房的灶上发现了温着的酒酿圆子，上面还撒了桂花干。
“嗯，好香啊。”乔安给自己盛了一碗端到桌上，“好久没吃酒酿圆子了，可以回去买一些自己做，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吃的好点。”
酒酿的酸，小汤圆的糯，桂花的香，再加上白糖的甜，乔安吃的满脸幸福，“对了，很久没和妈妈通电话了，这个点应该醒了，我看看…电话…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妈妈，是我。”
“我在奶奶家，奶奶给我做了酒酿圆子，有点想念妈妈以前给我做的…”
“不是不是，奶奶做的也很好吃…”
“过年啊…我还是不过来了…也不太方便…”
“嗯，老板对我很好，同学也很好，爸爸那边也还是老样子，你不用担心我啦…”
“安安，你在和谁说话，锅里有早饭你吃了没。”
“奶奶我正在吃呢。”
“嗯，是奶奶回来了，要和奶奶通电话吗嗯，下次再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