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它这么做了，这个人真的会开心吗？
“要是我答应了，你会开心吗？”杏仁有些犹豫，它小声的问，“……会不喝酒了吗？会不头痛了吗？”
它可以挨饿受苦，忍饥受冻，甚至耍小心机卖可怜借用别人的善良，可是……
它看不得这个人，那么痛苦。
辛茶微微一怔。
温暖的阳光照在白猫身上，脖子上红色绳子穿着她那天扔给它的傻乎乎的杏仁，它小心的护着，视若珍宝。
沉默了半晌，辛茶低头，神色恢复了漠然，“这不重要。”
“可是，杏仁觉得，很重要喵。”白猫低头，舔了舔脖子上的小杏仁，有些难过。
怎么会不重要呢，这个人，是最重要的。
它不喜欢她这么说，她是它的珍宝，那么重要。她不可以被任何人看轻，就算，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行。
杏仁有点难过的又问了一遍，声音娇软，“你会开心吗？”
辛茶看了白猫半晌，“……会。”
——达成了那个目的，拿到了那个人丢失的信物，她应该，会开心的吧。
“那，要是我答应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白猫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还有，要是我答应了，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吗？”
杏仁认真想了想，像是害怕什么一样，又小心的补充，“会在一起天天让我蹭蹭吗？喵～”
“我不会天天要小鱼干的。”
辛茶：“……会。”
顿了顿，她低声道，“小鱼干没关系。”
白猫就蹭蹭她的手，小声的说，“答应了这件事情，可以让你开心，可以让你戒酒，让你不头痛，让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多啊喵。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开心。
为妖于世，它有原则。
恩仇两清，善恶两立。
但是……
白猫说到最后，凑过来蹭了蹭辛茶，声音娇娇软软，“那我答应你。”
——但是，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寻到了这个人，她便是它的法则，与立世的标尺。
“我叫辛茶。”她说。
它虽然答应了坏的交易，可是它得到了好的茶茶。
“茶茶喵~”
“嗯。”
“茶茶喵~”
“……闭嘴，我给你买小鱼干。”
“要杏仁。QWQ”
“……”
坏的事情明天再想，快乐的今天，一定要好好度过。
白猫在女人的怀里，浅蓝色的眸子里漾着柔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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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杏仁失踪了。
“找到了吗？”
花眠问。
“没有。”
姜白摇头，顿了顿，“也许……是找到了新主人吧。”
话虽这样讲，少女眉眼间却依稀带着失落。
花眠心中嗤笑，一只野猫妖，不伤人也就罢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点施舍而付出半分情意。
妖，深情起来可以忘我，无情起来，却也致命。
走了倒也算识相，只是伤了阿白的心，却还是不可原谅。花眠暗中思索，看在它识相的份上，暂先饶了它，只是下次若再出现，她便不会手软了。
面上却染上了几分暖色，琥珀色眸子的少女眉眼温柔，“阿白还有我。”
“嗯。”姜白应了一声，蹙起的眉头，却悄然松了不少。
“等我出院，我们可以一起养一只比它更好看的猫。”花眠道，随后弯着眼睛，“那只猫一定会比野猫乖的，好不好。”
“不养猫了。”姜白却摇头，黑色的瞳仁里是少女苍白的脸颊，“养你。”
姜白想了想，补道，“你更乖。”
有你就够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花眠看似不动声色的点头。苍白的脸颊却染上艳丽的红色，恍若三月的桃花。
“我会永远陪着阿白的。”
她说。
怎么办，她现在，竟然有点贪恋了。
她开始不想快点好起来了，她就想这样让阿白好好的在她身边，除了她以外，无法顾及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