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妍倒是挺干脆,就着金楠的手将茶水喝光。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羽贵人这般殷勤是为何?”
金楠掀开窗帘大力将杯子扔了出去,这叫做“毁尸灭迹”。
“公主,轿撵里面太闷了。”
“轿撵里面闷,跟你献殷勤和扔杯子有何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是说,既然公主醒了,我也该撤了。这里面闷得慌,我还是喜欢更大一点的轿撵,就不霸占公主的专属空间了。”
“慢着!”夏悠妍拉住金楠的手腕,“话还没说清楚,羽贵人就要落荒而逃吗?”
“谁落荒而逃了?我有什么好慌好逃的!”金楠索性一屁股又坐回夏悠妍旁边,跟夏悠妍这种人来硬的是行不通的,“我是看你病了,才好心好意来瞧瞧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错,在宫里住久了,你这张嘴也愈发能说会道了,可喜可贺。”夏悠妍想撑坐起来,但有些吃力。
“你确实是病了,就躺着吧,别逞强了。”
“谁要你管。”
“好好,我才懒得管你。太医就要来了,我先走,改日再聊。”
这回夏悠妍没再拦,金楠一只脚都迈出去了才回头叮嘱道:“妍儿你记住了,若太医问起你的病情,你只管说是酷热中暑即可。”
呵,妍儿,你还当我是妍儿吗?夏悠妍在心里讥讽道。但她还是照金楠说的做了,尽管太医半信半疑的神情出卖了金楠的荒诞之词,可夏悠妍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中暑才发的高烧,而且喝了凉水已经舒爽很多了。
尹默来了解了情况,向夏正逸复命后,得知夏悠妍只是中暑症状,队伍并未原地停下休息。
直到入夜,夏正逸才在饭桌上过问了夏悠妍的病情。
“父皇不用担心儿臣的身体,大概是太久没有长途跋涉,有点不适应舟车劳顿吧。父皇也知道儿臣在年初受过重伤,故而抵抗力差了些。”夏悠妍神态自若道。
“说起来,羽贵人和平宁也算是患难之交。还有萧淑容,你们几个年岁相近,朕平时忙公务的时候,你们呀就多走动走动。”夏正逸展现出一副慈父面孔,给夏悠妍夹了菜,又给萧然和金楠一一添了菜,“出了皇宫就随意些,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就免了,朕不会追究的。”
“父皇,儿臣今夜想和羽贵人叙叙旧,不知父皇可否割爱?”夏悠妍一本正经又带着些期许地问道。
“呵呵,这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
“众所周知父皇现在最宠爱的就是羽贵人,儿臣要借走她一个晚上,父皇肯是不肯?”
“妍儿长大了,都懂得调侃父皇了。”夏正逸舒眉展眼道。
“儿臣不敢。”
“行了,反正你是被朕和你母后宠坏了,既是朕宠坏的,朕自当负起这个责。”
“父皇,儿臣知错。”夏悠妍起身行礼道。
“罢了。”夏正逸摆摆手,对金楠说道,“羽贵人,你今晚就和平宁公主好好叙旧,平宁她身体底子还很弱,你们秉烛夜谈也要注意分寸,不可太晚。”
“儿臣谢过父皇。”
“臣妾遵旨。”两人一前一后回答。
金楠这次也不扭捏,老实跟着夏悠妍去了她的房间,不过一路上她想的却是自己该何时会溧阳看看。
按照她的时间计算,大约要过去七八日,等南巡队伍走远了再趁夜色变身乘黄飞回去,凭飞行的速度,一个晚上来回不成问题。可是呢,夏悠妍的高烧是个严重的突发情况。
夏悠妍关上了房门,轻轻推了推走神的金楠:“你给我喝的茶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金楠装傻充愣。
“要是没有奇怪之处,你干嘛非要扔了杯子,别拿谎话来诓我。”
“你想多了,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金楠,你觉得我很傻是不是?那杯茶水中我喝出了血腥味,而且是很粘稠的液体。”夏悠妍果断抓起金楠的两只手。
“你干什么!”
“心里头没鬼就别缩手。”夏悠妍语气强硬道。
还好金楠有所防范,运用灵力将伤口愈合,可毕竟是深可见骨的伤,还是会隐隐作痛:“好了别闹了,这下看清楚了?什么都没有,公主可以放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