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身体往前微倾,奏近,在银池耳侧说:“你说他们会不会分手?”银池没有躲开的意思,想了想说:“中国人有句话叫宁教人打小孩莫教人分妻。你觉得呢?”Anna坐直,一抹勾笑:“我觉得会。”银池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不会。”
“因为你知道我生病,所以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去解决你所谓的责任问题。我说得对吗?”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为什么要把问题复杂化?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就是开心,就这么简单。”“或许我应该反过来问你。如果我没有生病,你会下定决心和我在一起吗?”男人没有回话。
从Anna的角度看到的是,女人一直凝视着男人,对于他的沉默,她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情绪。然后,她站起身离开,拼了命强忍才没将泪水溢出眼眶。而那个男人,双手搭在扶手上,一副瘫坐的模样。在银池倒第三次酒的时候,男人缓缓站起来,结帐离开。
“你猜对了。”“也不是完全用猜的。”Anna微侧身体,右手托着下巴,左手食指和中指缓慢地旋转酒杯,眼睛看向他们刚才坐的位置。“他们之前就来过,我端咖啡过去的时候听到女人问他‘为什么你只说喜欢’?当时他也是沉默的。我就想,这不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顿了顿,觉得自己的用词不恰当,“在感情上不是有责任心的人。”“就因为这样?”“喜欢跟爱不一样。喜欢很简单,合则来不合则去。爱却带有责任和承诺,一个成熟的人不会轻易将这个字说出口。”“有点可惜,看得出来他们是互相喜欢的。”银池低头闷了一大口酒,“为什么要问得那么清楚呢?”“可能她也是个控制狂。”
Anna戏谑般地笑。突然停住转动的手指,她交叉双手迭放,手肘撑着桌沿,唇上的笑容意味不明。“除了我就没有人关心你在想什么吗?我是控制狂不假,但我说的关心也不假。”“是另一种方式的关心。”一瓶威士忌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银池拿起酒瓶在两人的杯子里倒入最后的酒。“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好,你都不想说不是吗?”Anna没想等银池回答,又说,“其实在女人问他的时候,男人为什么不将谎言继续下去呢?”“女人那么了解他,你认为他能骗得过去?”“你又凭什么认为一个那么了解她的女人不想被她骗呢?”一个激灵闪现脑海,银池不语,将余下的酒喝掉,匆匆赶回工作室。
暇疵不小必需靠近看/还要看吗/
迷恋可将彼此那坏处/全盖过吗/
如果只想/减小障碍/
眼镜应该首先脱下了/才慢慢吻下/
无暇除下每一滴暇疵吗/
既没看出来何必惊怕/
眼前若变蒙/便有好梦/
平凡人亦可轻易被神化/
如果看着我/不仿蒙一点/
完全望表面或是未完善/
容颜若/可随年华磨损/
你要那种温暖/
何曾由我用我的嘴脸/和眉目兑现/
不仿蒙一点/模糊地享受/
现在在你旁边掌心的软/
靠幻想缠绵/不必看我的脸/
要是想缠绵/焦点要松一点/
盲目地爱吧/
情愿靠幻觉/捏造幸福之恋/
真的穿了再算/
你共我/眼里仍可/
找到对方/比较有趣那面/
银池在录音室完成了这首歌的DEMO,结束后世风进去站在她旁边。“这首歌叫《蒙》,还不如叫自欺欺人。”“我只是觉得,既然想把一段关系进去下去,何必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彼此保留一条模糊的界线不是对大家都好吗?”“每个人对歌词的解读都不一样,也许你所说的模糊界线,在以后会变成我口中的自欺欺人。”
第37章 三十元的秘密
雪漫从虹桥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忘了多少次这样微亮的光伴随着她走出航站楼上了计程车。和银池吵架“离家出走”的时候都有种再也不要回去的感觉。因为那个混蛋从来不会因为她在外地而给她打一个电话。
雪漫是经常不告而别,但也不能说是故意。新专辑的宣传忽然有了动静,Henry昨天通知她给她一天时间准备飞上海。雪漫说,不等了,马上过去。收拾好行李、做了晚饭,银池还没回家。一想到那家伙和她吃顿饭就像在图书馆一样冷清还是特别生气,索性也没给她去电话,自己一个人去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