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水月想唤他一声,一口气郁在胸口,气息断了一下,一股至阳真气顺着经脉流遍四肢,水月侧头抬眼看了一眼赫达修,只见她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此刻是叫不到田不易的,他所有的注意都已经系在了小凡和道玄真人身上,又怎么注意得了他人。
“老七,小心。”仿佛是印证修所想,田不易紧张呼喊,却是猛烈咳嗽,田不易一下稳不住身形跪倒在雨水中,双手握着赤焰勉强没有倒下,却是颤抖,因为太过用力的咬牙,脸上的肉在抖动着,他好像在做着什么挣扎。
“哦?”鬼医忽然饶有兴趣低语,“纵魂术。原来不止活死人,还是傀儡吗?有点意思。”喃喃自语被大雨淹没。
纵使听不见鬼医所说,修同水月也发现了田不易的异常,何况先前田不易还袭击过她们,这肯定不是田不易本意,只怕与他吸取了道玄的玄阴鬼气有关。
“救他!”想起与苏茹的约定,水月慌乱地抓住修的衣,修面上闪过为难,到底不忍心田不易孤零零跪在雨中,目光往身侧一瞥,就将被道玄挣断的玄火链甩了出去,玄火链如同长鞭缠住田不易的身躯,修一用力就将他带到了身边。
田不易来不及道谢,只见修扶了他的背一下,便立即握住了黑色弯刀,凌空一挥,速度快得肉眼不及,一声锐响,悄无声息靠近的黑衣人就被刀的锐气逼退了回去,妄图暗中偷袭的鬼医落了空,反而被修斩掉了一截衣摆。
鬼医眼中闪过晦暗的光,看着赫达修双手正一手一个的护住田不易、水月的心脉,他便观察了一下,又欲上前,哪知刚刚迈出一步,地上却是一个光圈将他们三人隔绝开来,橙金光壁上流动着暗火,一朵火云纹章若隐若现。
“护法结界?你竟然真的接下了他的玄火令。红莲,不,执法长老。”鬼医眼中闪过阴狠。
田不易见鬼医虽被阻,但赫达修要顾着他和水月这结界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不由道:“赫达姑娘,不要管我了。我这副身躯大抵是没救了,你还是将水月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修皱着眉头,不答,田不易还欲劝说,水月却道:“你对付他有几分把握?”
“十分。”一抹冷笑在修的唇边浮现,带着嗜血的残忍。
鬼医目光一滞,心底发寒。
“那好。”水月猛然凝起一块冰棱朝着鬼医射了过去,鬼医一惊,侧头躲过,心下却大呼:糟糕!
鬼医当机立断退离开了玄火令结界,一道身影如蛆附骨紧随而上,鬼医几番招架,若不是修罗玉简护盾强大,恐已被人斩下头颅。
刀光暗影交错间,修冷酷的红色双瞳正如同看着死物一样看着他,鬼医一个激灵,通体冰凉。
水月手撑在了泥泞的雨水里,白衣已经被泥水弄脏,她的面容却还是清艳非常,看着鬼医被赫达修逼得节节败退,松了一口气,再一看鬼厉、道玄尚且还看不出谁占上风,伯仲之间,她这才转头去看田不易情况,正好看见田不易收回放在鬼厉、道玄争斗上的目光。
“你怎么样?”田不易先一步问出。
“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许是多年看不顺眼养成的习惯,水月还是先杵了一句,后又道:“死不了,她将涌向我心脉的戾气暂时都散在了四肢,暂时无碍,只是运不得功。她当真果断,若不然必定被那鬼医趁虚而入。”
田不易看了一眼将鬼医逼得十分狼狈的红影,赞赏地点了点头,老七这个姐姐当真比他强多了,焚香谷的执法长老吗?田不易莫名叹了一口气,见水月惨白的面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水月知他是为伤了自己道歉,扭头冷哼一声:“留着你回去养好伤,再来小竹峰登门谢罪罢!”
真是臭脾气!田不易哑然失笑,照他脾性本该拿话杵回去,但此刻他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水月,目带深意,赤焰的裂痕越来越大,田不易另一侧的手已经逐渐干枯,他看着水月别扭的模样,微微笑着,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苏茹?
水月半天不见田不易说话,很是奇怪,回头就看到他那古怪的神情,拧起了眉。
“你们小竹峰的人是不是都是嘴硬心软?万师兄没有喜欢错人。”水月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田不易却已经接着道:“我以师兄的身份求你件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