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
顾韶闭了眼摇头,欲起身,万俟春扯住了她:“侯爷你清楚得很,为何是我来到你身边,原本我是要爬上你的床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可我见到你就明白,我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于是我向他证实你不会与女子欢好,我想此举确实大益于你,否则我在你身边留不到今天对吗?”顾韶握了拳,最终点头,确实如此。
她见状泣中带笑:“侯爷知道我为何不自杀吗?”顾韶摇头:“是我不好,我不该…”万俟春抵在椅子扶手上泣得颤抖:“我有两个孩子,但是从玉壁回京的时候他们就被人带走了,我至今也不知他们在哪…”
秀儿过来时万俟春已擦干眼泪,起身行了礼离开,秀儿一脸不懂,指向顾韶:“你欺她了?”顾韶轻咳了一声才缓过声音:“哪里话,我欺她做什么,是她想起在远方的家人,难过了。秀儿,你要是明日无事,就去栖霞寺,让她上柱香求个安心。你是当家主母,你不出门,她们也出不了门。”秀儿点点头:“可大相国寺就在城内,为何要去栖霞寺?”顾韶看着她,心中踟蹰:“秀儿…”“好。栖霞寺好,可当作去散散心,我约上清儿姐姐一起,她那时也说哪日一起去寺里上香。”秀儿拦了她要说的话,说完就转身走了。
前几日罗元宇带他夫人前来拜年,秀儿与罗夫人一见如故,两人约好以后要多多走动。此事她和罗元宇都没有插手,有时候不得不服天意,该相逢相亲的人,总会相逢相亲。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在城门口汇合,罗元宇也送他夫人过来,临了两人约着去喝茶,罗元宇说他今日领兵巡防,否则就喝酒了。两人坐在开阔的窗边,让想看的人看得清楚,罗元宇看了一眼隐在各处的人,唉一声摇头:“早叫你走,如今走不脱了吧。哪有这么用人的道理,他从来就没信过你啊先生。近日京里也不太平,不知为何来了些面生的人,查通关文牒是从云襄来的商旅,你说云襄国有什么东西非得千里迢迢亲自卖到永安来不可?”顾韶饮了茶回他:“你夫人,有孕了?”
这人真是把人掐算到骨子里,罗元宇一抬手行拱手礼:“神仙,你有空还是多算算你自个的处境。”顾韶笑着说恭喜,他也终是脸皮薄了一回,红着脸跟着笑得有些羞怯:“头一回当爹,心里有些慌,生怕有闪失。”
时近申时,顾韶出府,骑马往城门口去,守城官兵见她出城没带兵,就带了两名府卫,有些慌:“侯爷,您这是往哪里去?”顾韶拿马鞭指了一下前面:“我夫人去寺里上香,这会回来了,我去迎迎她。”守城兵相互看了一眼,不敢拦,但报得往上报,先前来了密令,靖海侯踏出城门一步都得报。
顾韶打马上前,到了马车跟前对陆清儿行礼:“嫂夫人好。”陆清儿回礼:“妾身见过侯爷。侯爷待秀儿妹妹真是好,竟出城来迎了。”顾韶哈哈笑了两声:“罗兄比我还想来,只是他今日有任务在身,走不开。”
话音刚落,一支飞箭呼啸而来,顾韶伸手接住,见另一支已向马车飞去,她翻身飞跃过去接住:“有刺客!护着女眷先走!”从一旁树林里杀出的十来个黑衣人个个武功精练,府卫们护着马车疾行,却慌不择路车轮撞在石块上,一时卡在那里动弹不得。连秀儿带出去的总共不过十来个府卫,在这些精兵强将面前不过三两招的功夫就血溅四处。顾韶看了一眼坐在马车外的万俟春:“你去里面,和夫人她们在一起。”说完踢起了脚边的一把刀,长大这么,没用刀杀过人,今日,只能,大开杀戒!
以一敌十,要拦着他们不往马车那边去,一时分心,两把横刀砍来,她举刀相接,被震得后退一步,转而后翻跃开,抵树向前,一刀割了两副喉咙,顿时血染了她半身。再去拦其他人时,一只袖箭飞出,射中了她左肩,人晃了一晃又站稳,矮身躲过后面的刀锋,回身一刀劈断身后的人。
罗元宇带人赶来时咬牙切齿:“老子今日要把你们这些猖獗鼠辈切成块!”
他扶住顾韶时,看她一身是血,顿时红了眼睛要冲上去,顾韶扯住她:“夫人要紧,快走。”
靖海侯遇刺,皇帝震惊,当即派了御医带着宫中最好的药材前去医治,又命刑部立即严审捉回来的刺客,务必尽快查出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