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去安慰她,有郑恒达安慰她。目不斜视冷漠地盯着夏凝昕,见她摸干眼泪手伸向郑恒达,护她下了座位。男才女貌确实是挺配的……
“灿灿。”夏凝昕真的被吓坏了,都忘记了来的路上还因为董冥灿不跟自己说话生她的气,坐了过山车下来脑袋被风都吹空了,忍住要吐的冲动,几步走过去,整个人软趴地抱住她。
从没将自己这么折磨过的董冥灿身体是木的,心脏被她这么一抱就化掉了一半。这双环在她腰上的手之前在郑恒达那儿,光是想到这一点,更不说看到这幅画面。董冥灿想起就酸,手从空中慢慢滑过,顺到她的背安慰,窄若无骨,脸上已经消失的两滴泪似乎浮现,叫董冥灿对她多的是心疼。呜咽声由多而少,夏凝昕在她身上刮了刮眼泪,才重新拉起她的手:“不坐了,再也不坐了!”
郑恒达在她们不远处干站着,想把手里的纸巾递过去,可是,好像不用,突然觉得走过去是打扰她们。
陈雪也把苏茜西边嘲笑边安慰了够,李双儿拉着张盼儿幸灾乐祸:“还是我们两个厉害,哈哈~”
“是吗?”张盼儿目光点漆朝一个地方定格,在那个地方笑不一定最好,哭也不一定坏。
“我们去坐摩天轮嘛~”李双儿还激荡着玩过山车的冲动,一百米之外摩天轮已衣上彩灯,仰视顶端好似被塞进那朵昏黄色的薄云里。
夏凝昕弯着腰,紧紧掘住董冥灿的衣服边缘,动都不敢动。“你起来看一眼嘛,挺好看的。”董冥灿贴近空中玻璃,一晃整个狭小的空间也跟着晃动,“你别动啦!你再荡,我们就翻啦!”
“不会啦,你慢慢起来,我扶着你,最高处要到了。”声音慵懒软软就像她扶夏凝昕慢慢起来的动作。
“都怪刚刚那个讲解员,说不能坐一起。”夏凝昕慢慢直起身子听灿灿的话不去看下面,抬头看天上大片大片犹如风吹麦田,阳光撇开它们,一缕一缕像天宫瀑布静静地淌。心灵之泉也在慢慢流淌汇聚成不知名的柔软,看向董冥灿放怀地探出笑脸。笑涡浅浅却悉数收进灿烂,也把董冥灿收了进去,羽睫大概是最好的刺绣家,一针一线绣成的浓密合度。眼似春水,一定是由画家费劲一生时间寻到上好的墨水,浓墨清彩颤着手勾勒出来的。鼻子又是哪位雕塑家,用了何种工具削地这般小巧精致。嘴唇,早说了不能看嘴唇,也不该听陈雪俯上耳说的那句话:“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可以幸福一生一世哦。”
摩天轮转地极慢,她们上面还有两个座舱,董冥灿看她抿了抿唇,大概是因为口渴,很久不见的紧张让她也跟着抿了抿。丹唇素齿侧面只看一半都让董冥灿心神摇曳,周杰伦的晴天从上空传来“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提醒董冥灿她不愿想起的一句,陈雪说:“如果不亲的话,情侣都会分手。”
虽然跟她不是情侣,可董冥灿明白自己早就在无形之间给她冠上了这个身份,即使她不知道……
音乐裹住冷气把董冥灿的情绪拉大,她看见上方马上就要到最高点了。咚,咚,心跳跑到耳朵里,她开始期待那一秒。不是因为气压变高,董冥灿挤出在胸腔内多余的空气轻咳,脑子里陈雪的话无限次播放,面前的女孩粉唇轻启动似乎是在邀请她,一切都成了暗示。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有个女孩绑着个丸子头乖乖地坐在矮脚椅上看她。
有个女孩弯下腰捡起老树掉落的第一片叶子给她。
有个女孩急不可耐地要找假装没见的盒子给她。
……
所以,谢谢你,我从来都没觉得喜欢自己,可我喜欢你眼里的自己。
所以,应该是可以的吧。
到了……“夏凝昕。”她转过来了,晃了,董冥灿亲了。
不去界限这个吻在哪条线的边缘,就当给记忆里的女孩再多一点记忆吧。
她刚刚喝了草莓酸奶,连鼻息间都盈满甜甜的味道。唇润润的,董冥灿掩住她发愣的双眼也庆幸她望了平衡这回事,加大重力,碰了碰,只碰了碰,她清醒的时候,这就够了。时间过的很快,她们就没在最高点了,董冥灿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这种感觉,如身在云霄深处,这才是摩天轮的魅力吧。
退后?什么时候又音乐又变成了这首歌?董冥灿把自己变成一栋雕塑给她渡热,她的唇冷冷的。心思却立马被现实拉进歌词里:酸酸的空气,嗅出我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