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长长叹过一声,道:“可你这样整天伤心怎么得了,身子会垮的。”申云裳咬牙说道:“我就不信,我斗不过这个青楼女子。”小桐附和着,“嗯,我们不要急,总会让我们找到机会的。”
眼角仍挂着泪的申云裳揪着手中的帕子,不由想到了一个人,说道:“小桐,你明天趁我爹不在家的时候去找祝祥,然后……”后面的话语,申云裳在小桐耳畔轻声道出。只见小桐连连点头,“嗯,好,我知道了。”
那正走来偏院的清流与手提茶壶的巧珠相遇。清流问道:“巧珠,你这是要去给鸢鸾泡茶吗?”她点头应道:“是啊,二公子。你要去找鸢鸾姐吗?”
向偏院张望一眼,“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巧珠长叹一声,“唉!在愁眉苦脸的。”面显担心的清流欲追问,巧珠却一转面容笑言:“不过,现在没事了,她在缝衣服。”舒一口的清流没好气看着她,道:“你就不能正经回答吗?”
巧珠轻“哼”过一声,道:“二公子,有时候我真是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一面关怀鸢鸾姐,一面又说因此不能娶她。我真是被你搅糊涂了,更让我糊涂的是,鸢鸾姐处处为你的处境着想不说,可她竟然完全丝毫没有伤心的意思。”
清流深叹一息,道:“我何尝不想把自己的所有交给她,可有些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巧珠横眉盯着他,满口教训的口吻:“什么难以启齿?二公子你何时变得如此懦弱的?”她此一言,清流默默低头。
巧珠接言道:“说到把自己的所有交给她,你可知道,鸢鸾姐其实早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你了。”清流抬头投去求惑的目光。巧珠问道:“二公子是否还记得鸢鸾姐送你的那方锦帕?”他点头应道:“嗯,记得。”
巧珠与他说道:“那方锦帕和一张琴是鸢鸾姐的娘去逝后能留给她的最后两件遗物。琴被盗,她将锦帕赠给了你,那不是说明她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你了吗?”闻言至此,清流从怀中掏出折叠整齐的锦帕,看一眼后他将帕子打开。上面绣着一对春燕在细雨中双□□向那高耸的屋檐下。左下角绣有两句:春燕双□□,谁辩女儿身?
脑中顿时领悟出句中之意的清流转身走去。有些不明所以的巧珠唤着,“诶,诶,二公子,你上哪去,我还没说完呢。”见他不回应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巧珠气呼呼的一跺脚,“哼!以后别想从我这里知道鸢鸾姐的事。”
清流风风火火的踏进锦香房中,唤道:“大姐。”与荀燕之在谈笑风声的锦香拍了拍胸脯,缓口气,道:“你进来前不知道敲门的啊?”他似没听见一般,将手中锦帕递于她,道:“大姐,你看。”
云里雾里的锦香接过帕子,荀燕之凑上前与锦香一起细细看着上面所绣景物。锦香说道:“嗯,绣的是很好看,可也不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吧?”清流欲开口,荀燕之发出疑问:“嗯?这绣工好熟悉。”
随之,锦香念出左下角的两句诗。清流先是欣喜看着荀燕之,道:“荀大哥,你觉得绣工熟悉那是因为这方锦帕是鸢鸾送给我的。”继而转向锦香,问道:“大姐,你明白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吗?”
锦香与荀燕之相望一眼后,选择拉着清流走向门外。对着清流压低着嗓音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可你怎么不趁我单独在的时候来找我?”抬手搭上锦香肩头,道:“大姐,没事,你忘了荀大哥上次跟你说过,我与他已是生死之交,彼此间已坦诚相待。”
锦香眉宇间透着疑虑,偷偷瞄一眼房中的荀燕之,道:“可你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荀燕之毕竟与你我不同,他未必能理解。”清流只一言:“大姐,放心吧。说真的,最近我看你们俩个说话好像越来越投机了。”
将锦帕塞回他手中,道:“乱扯什么?我只是看在他和鸢鸾的关系,还有帮了我们很多忙的面上。”清流接过话锋,“诶,最重要的是他还救过你。”锦香从鼻间长出一息,道:“对对对!清流,我觉得你有必要把这件事去告诉娘。”
他连连点头应着,“嗯,不打扰你们,我这就去。”锦香指着已转身离去的清流,“你……”怎奈,身影远去,她只得回转屋中。荀燕之放下手中水杯,问道:“说完了?”锦香应过他一声,道:“嗯,说完了。”说时,坐于先前的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