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许珩愣了愣,发现那好看的姑娘手里拿着伞,正为她遮挡着漫天风雪。
“嗯?”永延应了声,弯着嘴角问她:“怎么不等着本宫?”
许珩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反问道:“公主不是在跟孙太医说话吗?怎么先回来了?”
永延故意叹了口气,无奈道:“本宫见你先走,放心不下,便让他先回去了。”
“这样……”,许珩懵懵懂懂的应了声,忽然反应过来:“公主这是在担心我吗?”
永延哑然失笑,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反问:“不然呢?”
“啊”许珩嘿嘿笑起来,方才心中所有的阴霾也都跟着一扫而光,异常肯定的道:“我觉得有!”
永延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走吧,夜深了,回府吧。”
“嗯,好。”
此时漫天白雪纷扬而下,二人肩并肩走在那一片一望无际的银白里,来宫中赴宴的权贵们已经走光了,除了依旧坚守岗位的守卫再无旁人。
这条路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到许珩可以听到她们彼此的呼吸声,她扯了扯衣领,似乎有些闷。
永延停下来问她:“怎么了?不舒服么?”
“不……不是,”许珩结结巴巴道:“我……我紧张。”
永延闻言挑了眉,温和的问她:“紧张什么呢?”
“不知道,没事,走吧。”许珩率先走了出去,又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跟你一起走,我很紧张。”
“嗯?这样啊……,”永延想帮她找个原因出来,问道:“是因为不习惯与本宫共撑一把伞么?”
许珩摇了摇头:“好像不是。”
永延又认真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那肯定是驸马等了本宫太久,饿肚子了吧,望江楼的阳春面,想不想吃?”
“吃!”许珩本能的点头,脱口而出,想了想又反应过来,不甘心的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望江楼早就关门了啊,还是算了,回府休息吧。”
永延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回府就有得吃了。”
“哎?真的吗?”许珩睁大了眼睛:“公主不会是把望江楼的厨子给抢过来了吧。”
永延用食指扣着下巴,笑道:“如果驸马当真喜欢望江楼的菜式,聘个厨子到府里,倒也不是不可以。”
许珩连忙摆手:“我开玩笑的,公主别当真嘛,我可不想弟兄们说我以权谋私。”
“弟兄们?”永延问。
“啊,没什么……,”许珩解释道:“就是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永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再回话。
二人回了公主府,许珩回了西苑,兰好大丫头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见许珩有些乏意,便问道:“驸马爷,今儿还要沐浴么?若是沐浴,奴婢差人准备热水。”
许珩挥挥手,一屁股在床沿坐下去,用棉被把自己包裹起来取暖,道:“再说,公主说厨房待会儿会送阳春面过来,吃完了面再洗。”
兰好有些嫌弃道:“哎吆驸马爷,您进宫里吃大席还饿肚子啊。”
许珩抱怨道:“我的傻兰好,宫里规矩那么多怎么吃得饱啊,也亏得有糖炒栗子垫底儿,还吃了几个酒酿果子,要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公子您竟会瞎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连皇宫大门都摸不到,更别说到皇上面前吃酒席了,您这是修来的几世的福分啊。”兰好笑着把热毛巾递给许珩。
许珩接过来擦了把脸,放到盆架上:“兰好你是不知道,听爷我给你好好这掰扯掰扯,你以为当驸马爷很舒服么?你以为当许家二公子很轻松?”
“不然呢?”兰好因为她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态度很生气。
许珩耐心的解释,摇头晃脑道:“这身在其位则谋其政,不在其位则不谋其政,你晓得伐?所谓身份越高,责任就越大,懂不?”
兰好摇头:“不懂。”
“哎别说你不懂了,我也不想懂,这生意场上的事儿我哪里懂嘛?什么图纸啊雕工啊我一窍不通,大哥才懂嘛!他们为什么不让大哥来啊?”许珩叹口气:“哎……我这驸马当的,真是无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