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延把玉收好,看向许珩温声问道:“许家那边无事吧?”
许珩咧着嘴笑道:“无事无事,不过是大哥在库房私自支了笔银子,被娘查了出来,大嫂一听说娘要查账,这才多了个心眼,提前派人来找我,要不然天崩地裂了。”
永延被她这夸张的说法逗乐了,挑着眉问道:“怎么个天崩地裂法?”
许珩轻咳了声,一只手从背后反着捂着自己的腰,抿起了嘴,学着她娘孙氏的模样指着永延道:“玉檀,你到底有没有轻重?啊?五千两银子就不是钱了?啊?许家的家业是怎么来的,那是我们许家上上下下齐心合力、起早贪黑赚来的!你怎么可以包庇阿权,你包庇的了他一时,包庇的了一辈子吗?”
许珩虽然跟孙氏声音相差太多,但终归是亲母女,神态却是拿捏了十成,永延这下彻底被她逗笑了,笑道:“回头我要跟婆婆说说,原来驸马也是可以登台唱戏的。”
“别呀,”许珩连忙乖乖站好,走到永延跟前,扯着她的袖子道:“公主,我的好公主,我错了还不成吗?别跟娘说,您这不是要让她拆了我的骨头嘛。”
“你啊,如此好让人拿捏,将来可怎么好。”
永延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许珩的头立马被她点的一摇三晃,下一刻,却是两个人都愣住了。
许珩早已本能的握住了永延的手,带着凉意的纤弱白皙的手,就这样被自己握在了手心里。
许珩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就像存了一条在浅水中挣扎的鱼,扑哧扑哧的溅出水花来。又像是忽然有了一团小火苗,以她不易察觉的速度迅速蔓延成汪洋火海,又炸成一颗颗摧残的烟花,在黑夜中夺目耀眼。
许珩觉得自己手心里出了汗,她觉得也许永延会反感她手心里的汗,于是抬起头来,向那姑娘的眸子望去,这一看却让她的心彻底的失了控。
永延的眸子就像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渊,似乎有种魔力,让她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
许珩心念一动,那姑娘哪里还是方才那副谈笑风生的样子,此时的她烟波如水,眸子早已不复方才的清明,而是带了丝笑意,眼角微挑,许珩看了心里直痒痒。
这样她就更舍不得松手了,她觉得自己嗓子干,想喝口茶。
可当她目光下移,看到永延的唇,她忽然觉得,也许,这里可以缓解自己的口干舌燥。
于是她大着胆子,另一只手揽上了永延的腰,往自己腰身的方向猛地一收紧,永延“呀”的一声惊呼,她的身体已经紧紧的贴到了许珩身上,许珩只觉得梅花香气瞬间扑了满鼻,她忽然觉得,永延身上的梅花香竟然比千年桃花醉都醉人。
许珩把人揽在怀里,却忽然怂了,因为她从来还没主动轻薄过哪个姑娘,见过宋南期左拥右抱,却没见过他真的去亲谁,所以……许珩忽然挫败极了,明明令人怦然心动的姑娘就在眼前,她却不得其法。
永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呼吸近在咫尺,永延抬起食指,划着许珩的胸膛,绕了一圈又一圈。许珩觉得磨人,又觉得痒。
永延挑眉问她:“驸马,这是想做什么?”
许珩觉得自己的手抖的厉害,强自镇定道:“公主不是说我好拿捏么,那公主想不想,试着拿捏一下?”
永延噗的一声笑出来,继续逗她:“驸马想要本宫怎么拿捏。”
许珩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她脸都要烫死了,刚说出那句话她就后悔了:“那,我人现在在公主手上,公主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永延索性抻着胳膊,搭上她的脖颈,呵气如兰:“驸马似乎说错了,是本宫在你手上,所以,驸马是想对本宫做什么?”
这下许珩脸更红了,她忽然想起了一个词,软玉温香。毕竟永延身上真的很香,也真的很软,尤其是紧贴在自己胸前的部位,特别软。
只是……
永延的柔软部位跟她胸前的柔软紧贴的时候,虽然让她心猿意马,但同时也认清一个事实。
那便是,自己终究还是跟永延一样,皆是女子。
许珩脑子嗡的一声,就像在脑海深处猛然炸了个闷雷般,让她措手不及。脑海中那声风驰电掣的巨响过后,紧接着就是洪水袭来的紧密窒息感。
想到自己的女儿之身,她忽然彻底没了底气,脑子总算清醒了些,她彻底反应过来,她同永延终究是对假鸳鸯,而且假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