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柳繁音笑着摸了摸杨显的额头,她从见到杨显开始,便习惯地摸杨显的额头,已然成了最亲密的习惯。杨显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真好。”
“对了,”杨显有些害羞地望着柳繁音,“四月十五,父亲要带了我来府上纳采,到时候定要见柳大夫和你的,这可怎么办?”
柳繁音见杨显很是烦恼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你白白地忧心什么?我既能把自己化成那副模样,自然能把旁人给化成那样。”
“真的?”杨显便又欢喜了起来,“原来柳姑娘竟还是一代侠女,精通易容之术,失敬失敬啊。”
“精通不敢当,雕虫小技,瞒过杨大人倒还是可以的。”柳繁音和杨显相视一笑,心中尽是柔情。
二人相携进了房间,柳繁音打开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从中取了一个很是精巧的荷包,阵脚细密,用得是上好的雪锻,用了繁复的绣法绣了一幅鸳鸯戏水图。
“哎呦,好是精致啊。”杨显也不过是个姑娘,对这些精致细腻的东西向来喜欢得紧,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我长到如今十七岁,从未用过这般漂亮的荷包呢。”
“喜欢吗?送给你的。”柳繁音摸了一下荷包上细密精致的刺绣,笑道,“荷包用以传情,送给最爱的人。”
“这,这是你做的?”杨显睁大了眼睛,女子用以传情的荷包都是自己亲手绣的,以显示对心上人的重视与爱慕,千般情意都随着满心的欢喜随着那细密的阵脚缝在了荷包中。
柳繁音叹道:“是啊。这段时日忙着整理柳府,只做了这一个荷包。本想着还要给你绣条腰带的。”
“辛苦你了。”杨显心里一阵激动,她握住柳繁音的手,心疼地拿在手里反复地摩挲着,这双这般细嫩的手,拈了针线做这些,该多劳累,“我也该如此的,只是……”说到这里,她便窘得说不下去了,她是从小被当作男儿养的,哪里有机会拈这针线,故而手很是笨拙,别说绣花了,恐怕把两块布给缝到一起去都够呛。
“哪有什么你也该如此的,我只不过从小跟娘亲学过两年的刺绣,闲来绣着玩罢了。”柳繁音亲昵地摸了摸杨显的脸颊,“你喜欢就是了。”
“喜欢,太喜欢了,”杨显歪着脑袋想了想,郑重其事地道,“回去我一定每天三炷香地把它给供起来。”
“噗嗤——”柳繁音愣了愣,继而回过神来便撑不住笑出了声,她笑着伸手在杨显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傻瓜,你要时时刻刻地戴在身上,才不负我的心意啊。”
杨显懵了一下,自己也笑了起来,摸了摸脑袋道:“那我天天把它贴在心口上,让它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还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柳繁音向来讨厌嘴滑的人,但杨显说的话,无论再肉麻,入了她的耳,她反而越来越爱。
“繁音,难得今日有空,你也教教我怎么刺绣呗?”杨显心中暗暗计划着想要给柳繁音一个惊喜,但她回到杨府又找不到人来教她,故而便缠着柳繁音教她。
柳繁音有些惊诧,杨显这般静不下来的性子,估计也沉不下心来学,便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道:“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的,有我会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杨显生怕柳繁音不教她,便撒娇耍赖了起来,“你什么都不会,我还不学着做个荷包讨你喜欢一下,到时候你嫌弃我了我可怎么办呢?”
柳繁音看着杨显可怜巴巴耍无赖的模样不禁失笑,她还未开口,杨显便又眨巴着眼睛朝她扮无辜,那双眼睛水润润地带着些娇媚来,她怎么忍心开口拒绝?当下笑道:“我教你就是了。”
杨显这下立马高兴了起来,亲自跟了丫鬟去拿针线筐,绷了紧紧的细绸拿在手中,一根银针小小的拿在那纤长的手里怎么都显得小,她生怕一不小心这针就从她的手中掉落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捏着针,跟着柳繁音一点一点地穿针引线。
那小小的银针在柳繁音的手中灵活无比,上上下下如同翻飞的小银蝶,眼花缭乱地便舞出了一朵漂亮的小花,杨显看着看着就呆了,手下的针便阵脚大乱,这绸布就被她缝成了一团乱麻。
柳繁音笑着重新给她整理好针线,耐心地教她如何下针,淡淡的幽香在她的鼻尖萦绕着,她便心猿意马了起来,一个不小心,那闪着银光的针便戳了手,鲜红的血从手指上冒出一个圆圆的血珠,柳繁音慌了,低头便将她的手指放在了口中吮了一下,舌尖轻轻地舔过她的指尖,痒酥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地抽了手指,自己却凑了上去,含上了那微张着略显诧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