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意识被拉了回来,望向腓腓溜走的方向。
呵!
此时最想见又最不愿见的人,就在她对面。
苏晴收拾了一下表情,也不再管那个白团子,嘲讽的说:“王爷不去光复你那劳什子家族,跑到这里干什么?难道赢了之后还是忍不住想炫耀一下?”
听见如此生疏的称呼,谏羽檄的心忍不住抽痛,自己做的孽,又怨得了谁?
“兵符我已经还回去了,苏少主也没有太多刁难,这一点就不劳烦晴儿费心了。”但是不作一下的话,又怎知道鹿死谁手呢。
“哦?……”这家伙脑子没病吧,辛辛苦苦得来的兵符,就这样送回去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还需要特别报备?”苏晴本来就伶牙俐齿,现在更不愿放弃刁难。
面对苏晴冰冷的态度,谏羽檄更加痛恨伤了她的心,她原本只需要不谙世事的幸福生活,可自己……
“别离的时间太久,甚是想念……”谏羽檄不知怎么蹦出来这句话,趁对方失态之前,赶紧转移话题,“今日过来,是有话想对苏姑娘说,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希望姑娘给我一次机会。”
“王爷怕不是找错了人?谈国家大事应该找少主,谈悬壶济世应该找姐姐,谈匡复家族应该找你那些手下……”苏晴面不改色的娓娓道来,“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和我谈的?”
“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说完就走!”谏羽檄见她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有点儿着急。
苏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谏羽檄这才松口气,“我想讲一个故事,关于我的。”
我是一个被诅咒的孩子,虽生于王府,生母却是一个低贱的丫鬟,或许是父亲一夜风流导制的孽根,一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我出生那天,母亲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自幼父王连见我一面都没有,只知道府里又多了一张最,恐怕他连这都不知道。
从来都没有人在意我的存在,若不是粗使房里一个婆子的女儿正值临盆,那婆子见我可怜,分我点儿奶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来。
所幸,王府里也有没人的地方,那间破落的小屋就成了我遮风避雨的家,每天靠着从垃圾堆里偷一点剩饭维持生命。
渐渐的,我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诡异之处。
力气……
像是能毁灭一切的力气……
轻轻拍一下,身边的东西也会碎成粉末,如果一直呆在那里,也许就没人会发现,可是……
府里的人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是王爷的骨肉的消息也传开了,像是为了挽回王府的颜面,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丫鬟,可笑的是,当时我还不会说话。
他们更是把我当做怪物……
与其在他们的斥责下生活,我还不回到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就这样,我经常跑出去玩,去找一些小动物。
可是,可是!
你知道吗?当我将那只小兔子放在手心里,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轻轻的摸了一下,只是一下,下一秒它就变得血肉模糊了。
我发疯似的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洗手上的鲜血,那浓浓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鼻尖。
不得不说人生就是计划好了一样,屋里的人终于找到了送我出去的理由。
没有任何阻碍,我就被父王下令送去圣光寺清修,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到父王,当时他好像还在和新来的王妃调情,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在圣光寺的日子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点,我学会了读书写字,学会了武功,并尽力控制自己的怪力。
摇身一变,从一个人人唾弃的怪物成为一个正常人。
像一个悲情剧的女主角一样,身世必然各种曲折,从小必然受人打骂,日后肯定有一个契机使她发生质的变化。
“原来……”苏晴她的情绪所感染。
“或许是我太不起眼,有人关注我,甚至,”谏羽檄摇摇头,伸手吧,别在发髻上的发簪取下,黑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甚至连我是女儿身都不知道。”长发遮住她娇美的容颜,身上的男装也抵不住,她是女子的事实。
“其实王府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我也挺好奇的,那个继承大统的人竟然是我,很讽刺,那也是我野心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