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人是她杀的吗?”
其中一个亲昵地跟另一位咬耳朵,这下我可以肯定了,他们两个一定是一对儿,我以我多年腐女的资历对天保证。
“说不准,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不过,要我是他,我也会嫉妒得想杀人的。所以,新新,以后能不能放弃乱撩别人啊,我看了难受……”
“……难受也得给我憋着……哎我们刚才在聊什么来着?你丫能不能别老想着卿卿我我,办正事。”
“卿卿我我也是正事。“”
……
我被他们忽略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透明物体,尽管我冲他们摆了摆手,他们依然视而不见,只忙着谈情说爱,不得不说我傻子一样晾在他们中间真的超级尴尬。
果然,不够出色的美女只能被人一次又一次地刻意忽略不计。
于是,我拍拍裙子,绕过他们向席湘走去。
席湘看到我,非常淡定,她甚至抽空拍了拍她旁边的空位,就像我拍裙子一样自然。
她完全不似一个嫌疑人,反倒像个光临警察署视察的高级领导人,坐得四平八稳。
“我还在相信爱情,是不是没救了。”
我坐到她旁边的时候,她抬眼极度诚恳地问我,可是她的语气又是那么的笃定,我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跟我阐述事实还是寻求我的回复。
“这个,我也说不准。爱情,肯定是有的,就像我喜欢……”
我喜欢啥?我真是愚蠢到家了,总是能把自己带进去。我吐吐舌头,抓抓头发,一派茫然地看着她,心里默念着当我没说。
好在席湘对我喜欢的任何生物都不感兴趣,她移开目光,平静地眺望远方,即使远方是两个模样端正但行为诡异的警官,她仍旧看得心驰神往。
“先别拿你的喜欢说事了,你喜欢什么,我还不知道,拉倒吧,我此刻的心情还不足以跟你心平气和地谈论人妖。”
“……那你此刻的心情想说什么?说吧,我认真听着的。”
席湘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以前就爱跟她唱反调的我,疑惑的大表情快要突破边际了。
我拍拍她的手,面部神情要多慈爱就有多慈爱,是的,我准备用爱感化她。
席湘大概是真的心如死灰,她跟脱了气的皮球似的,缓缓靠向我,我连忙用肩膀接住她。
她说:“我还真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对本能产生的爱意隐忍遏止,另一方面,又是渴望被一个人真正放在心上的,我怎么可能对那个人没有感情啊……”
“他,是怎么死的?”
我直觉这是席湘的一个伤心点,说实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问出口,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那一颗关切的心,其实是一颗八卦的心。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席湘她下手的时候就不考虑后果的吗,她忍心因为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而把自己的下半生关进牢里?
“你觉得,会是我杀了他吗?”席湘风情万种地撩拨着头发,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是个傻瓜。
“你吧,虽然有时候做起事情来有点绝,有点狠,但还不至于蠢到杀人的地步,杀人可是要坐牢的,你这么年轻……你不会做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的。不过,要是他把你惹火了,你干掉他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要你直接了断地说一句我相信你,就这么难吗?你说这么一大堆,想干嘛?”
“我没有想干嘛。”我郁闷地说。
我们现下的情景实在是不像死了一个人的审讯,反倒是我和席湘借以破境重圆的一个小插曲,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的伤心是真的。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慢腾腾地开口,余光瞥过席湘,我看到她准确无误地翻了一个白眼,仿佛在说“你哪句不是掏心窝子的话”。
我抚平她眼神对我造成的杀伤力,深呼吸,我确实需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把这句沉重的话问出口。
我说:“虽然你那个男朋友长得不怎么样吧,但如果他爱你,对你特别好,我就觉得你们的感情是值得缅怀的。”
我天生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而忧伤的是,我每天需要做的,不是安慰这个就是那个,我词穷得犹如我是个初生儿。
当然,如果我的安慰语能起到作用,我肯定会受到鼓舞,再接再励,可很不幸的是我的安慰引发的从来都是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