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个机灵,赶紧应了一声便匆匆转往厨房。
老翁目光灼灼的看着邵无忧离开,摇着头叹息着回到了红木椅上若有所思起来。
片刻功夫,邵无忧便端着热腾腾的烤鸭以及两个清炒的小菜上来了。老头子见邵无忧准备妥当后,便慢慢的走到桌前,从身上取下酒葫芦拔开盖子就是一大口。
“师傅,酒还是少饮一些为好。”邵无忧盛了一碗饭给老者,接着给自己也盛了饭坐下。
老者似乎没听见一般,拔下鸭腿,往嘴里一塞,不经意的道了一句:“无忧啊,你到这里,也快三年了吧。”。
“嗯。”邵无忧含上了一口饭应答。
“你那个小师姐前几日来信,问这山上那株药什么时候长成。”
邵无忧自然知道老翁这是明知故问,心想着是不是那人儿有什么事情,思索片刻后还是如实回答: “大概,还需要等上两年。”
“那小妮子让我叮嘱你,药长成时需提前几日通知她,她想亲自来采摘。”说罢老翁满脸笑意目光开始柔和起来:“这小丫头就爱贪玩,也不说是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真不孝顺!”
嘴上虽是有些骂人的调子,可是邵无忧心里很清楚,老翁很是疼爱这个‘小师姐’的,若不是她,估计这个时而小孩、时而智者、时而严肃、时而调皮的老头子才不会这样每日的陪着自己在这荒芜人烟寒风刺骨的山坡上待了这三年的时间,他是那种不喜欢冷清的人邵无忧很早就知道了。所以,邵无忧有时候也会跟着老翁贫一下嘴,说一些话,让他不觉得那么的无趣。
“上个月她叫人送几坛酒来的时候,师傅您还夸她孝顺呢。”邵无忧停下碗筷,假装严肃的说道。
“你这丫头,平时故作乖巧,这时候就会贫嘴了。”老翁故作生气状般板着脸,惹得俩人都笑开了去。
饭后,邵无忧如往常一般收拾碗筷,老翁难得严肃的问:“你那沁心丸是不是快用完了?”
邵无忧还沉浸在刚才的愉悦里微笑着作答:“嗯,不过徒儿可以自己配制,师傅放心。”
“不可!那药只是疏导经脉之用,最近我看你经脉已通,不必再服。明日我把新的药和药方给你,以后你便随着那药方服用配制即可。你只需再等上两年,便可摆脱这病痛困扰了。”老翁捋了捋胡须,多了一些期许和怜悯。
“多谢师傅多日以来对无忧的照顾。”邵无忧很是真诚。
“哈哈,你客气啥?你是我徒儿,哪有师傅对徒儿还见死不救的道理?以后呐,你有出息了,或者嫁个如意郎君的时候,多记得孝敬孝敬师傅什么的,就好嘞。”
“师傅!”邵无忧有些无奈。
“记得好好练功,前天我给你那本秘籍多花点心思参透参透,以后用处大着呢!”
邵无忧摇着头微笑道:“知道了。”说完便收拾好饭桌离开了。
“无忧……”老者在邵无忧转身之际唤了一声。
“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老者似有话要说。见邵无忧一脸平和便笑笑道:“没什么,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等下看会儿经书就早点歇息吧。”
“嗯,徒儿知道了。”邵无忧应答后便转身离开了。
“你这丫头,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世间险恶啊,你这般心思……哎!”见邵无忧离开,老者开始幽幽叹息着回了房。
合上房门,邵无忧如往常一般,服药、打坐。只是不知为何,紧闭的双眼却缓缓睁开了……
“我听说姑娘醒了,这便来看看,姑娘好些了么?”
“我叫夏雪,年方十八,思雨若是不嫌弃,大可叫我姐姐。不许用二十岁的年龄来糊弄我。懂么?”
“不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信你!”
邵无忧脑海里的记忆反反复复的重叠交织,只见她眉头紧蹙,完全静不下心来。
然而画面快速变换,只见安静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威严端庄的中年女子坐在自己面前厉声的说道:
“你要谨记,李思雨已经中剑坠江而亡!从今往后,留存于世的是一个叫邵无忧的女子,你可明白?”
“无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