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忍受着慕容轩调戏嬉戏的腔调,怒火似乎被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后减少了几分。夏雪一把抓过身旁的衣物背过身去,开始换起来。刘娴在一旁眉头紧锁,她不清楚也猜测不出眼前两人有着什么样的交集,又着什么样的仇恨。她转头看向了一脸‘笑意’的慕容轩,再看了一眼怒气四张的夏雪,开始深思起来。
换好了衣衫的夏雪一把将自己的衣服怒气的扔到了慕容轩身上,开始迅速变换起自己的发髻。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对着刘娴点头示意的来到玄关,和慕容轩擦肩之际她悄声说起:“慕容轩,你我的仇,日后再报!”
夏雪如风一般的速度消失在房间里,慕容轩待夏雪离去后才冷笑出声:“呵!”扭头看向门外,眼里似乎还隐隐藏着一丝异样。
夏雪出门便混进了吵杂的人群中。
“你们几个还嫌闹得不够?!”人群外围一个白衣男子一声怒吼,吵闹的声音一下静止了。
白衣人走进人群,瞪了一眼低着头的男子,又暗地用余光扫向了几个角落的身影后挪步将夏雪挡在身后:“还没闹够!?”
“爷……是他不懂规矩先骂的人,我才……”青衣男子开始狡辩,可话没说完就被白衣男子甩了一个响铛铛的耳刮子。他顿时脸红起来,怒目瞪了一眼和他起了争吵的男子后又低下了头。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昨晚你当我没在?”白衣人不带情感的发音,叫周遭的人不敢插话。
“快去给人赔个不是,然后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赶路!”白衣人说完便首先跟闹事的事主点了个头,看着自己下属不情愿的给人家道了歉后才罢休。事后,白衣男子先下了楼,随后几个随从也迅速回房收拾了东西,背着包袱紧跟在了他的身后。夏雪被他们簇拥其中,一同出了客栈。
人群渐渐散去,角落里投来了几道视线,方才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现在开始怀疑起来。所幸的是他们看见了刘娴立在门外一副凑热闹的神情,以及她身后探头出来的身影,这消除了他们刚才的顾虑,又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角落里。回想一下,他们可能是因为跟踪了夏雪刘娴多日,发现期间对方一直很规矩,所以警惕性有所下降,以至于此刻的些许异常情况发生,他们也懒得去猜想,都会以为很平常。
夏雪花了五天时间,将一切可能性都远远刨除。道别了帮助自己的那群白衣人后,她寻了匹快马,直奔雪山。
慕容轩一本正经的扮演着夏雪,所以她的咳嗽声从未断过。老大夫来了一趟又一趟,终于在某日清晨突然好转,最后就这么康复了。在牛镇停顿了数日,慕容轩在刘娴的搀扶下,坐上了南下的马车,按原本的计划,回乡探亲。
途中刘娴将一切疑惑问向了慕容轩:“你就是慕容轩?南海将军身旁的得力义士?”
“是的。”
“你和夏雪有过什么瓜葛?我看她对你的敌意匪浅……”
“都是一些过眼云烟罢了……”
“我曾听说,慕容家族乃江湖侠义之士,威名远扬,你们为何想到投靠朝廷?”
“不过是因为一些江湖恩怨,让我看透了许多。与其自相残杀,被人玩弄于鼓掌,还不如效力国家,解救百姓于水火来得实际。”慕容轩如此回答
雪山,其实是一座山名,座落在北窑镇的西北方,方圆二三十里因常年积雪不化,且海拔颇高而闻名。
白雪纷飞的北窑镇里,与寒池有着天差地别的气温悬殊。一路过来,夏雪看见了寒池繁花盛开的情景,可是离北窑镇越近,气温就越低。她搞不懂,为何两地只有半日路程便有着如此温差。她弹去了肩膀上的赃物,抬头看了一眼屋外飘着的鹅毛大限,眉头越加紧蹙了。
“这天气,夏姑娘还要出去啊?”仁义楼的掌柜一脸关心的问。
“有急事,而且这雪每天都在下,看样子也停不了。”说完,夏雪微笑着带上了绒帽出了门。
北窑镇里没有客栈,有的仅仅是一些稀落分散的贫穷人家,而这仁义楼本就一个食饭之所,能提供出来给夏雪的,也就是一间小杂屋而已;但是这对于夏雪而言,已经比自己在外面风餐露宿,还要挨饿受冻要好得多,而且仁义楼就在雪山脚下,不但价钱实惠,上山也要方便许多,所以她便将仁义楼作为自己落脚的地方,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