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自从订婚以后便一直跟着夏羽跑走学做生意,自家生意底下的秘密他也是才开始懂的。
“爹,这个月进账共计一百二十万两,是不是比往期的少了许多?”夏云仔细的看着往来账目,反复对比过后察觉账目从下半月就开始陡然下滑,心里甚为疑惑,便是指道:“你看这里……”
“扬州和宁安本就大都,平均每月入账均为总数的六成,怎么这次居然连四成都不到?”夏羽眉目紧拧,心里不禁暗自猜想,莫非朝廷有动向了?为何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爹这几日收集到的消息有没有能反应这个情况的?”夏云是在夏宁打算去雪山的时候就开始交接手上的一切事务了,以至于北地一部分信息收集已经转为由他接手。也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夏云似乎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并不是他突然就变化如此,而是因为以前的夏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担当责任,总以为上面的爹爹和姐姐可以为他分担一切。虽然以往的夏宁沉迷酒香,看起来不可一世,可是实际却不是如此,若真有要事,她可以处理得很好,只是她不愿意将心思花在这上面罢了,这些夏云很早就知道了。自从夏宁那日突然改观过后他才惊觉,原来姐姐也有她想要的幸福,她也会甩手离开的一天。所以当她提出要离开几日找他接手事务的时候开始,加上邵佳玲的未来还要托付给他,他便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也不会让邵佳玲受一点委屈。
“玲玲,你就跟兰姨说说,这几天怎么回事吧!”徐惠兰在人情世故上其实少根筋,虽然生活上精打细算,持家有方。在人情世故上她就不行了,不然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备受自己宠爱的小孩儿是在生自己的气呢?
“哼!”邵佳玲撅嘴瞥了一眼,别过头去不想理会眼前一门心思想讨好她的徐惠兰,嘴巴翘得老高,让一旁的徐惠兰忍不住发笑。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以后嫁到夏家只不准的受气。”徐惠兰一阵恶评,后面又扯着笑脸近过身去讨好道:“是兰姨的不是,兰姨知道错了。谁晓得那夏宁嘴巴尖,两句话就把话给套过去了。我这嘴笨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惠兰也知道和下人打听邵佳玲是为何生气,虽然有些下人自是不敢乱说自己主人的不是,可是徐惠兰不一样啊,生气的时候是凶巴巴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可是实质上却是一个不爱摆身份的主儿。说几句好听的,这丫头下人们还不就笑眯眯的把事情抖出来?这不,徐惠兰便过来想试试邵佳玲,顺便也想哄着这孩子好好学东西,这生气已经好几天不按规矩做事了,若是传到徐慧欣耳朵里,估计得禁闭好几天,她自己是忍不下心,也就拉下脸面来给自己小辈赔不是来了。
好说歹说邵佳玲也就消气了,当然,作为交换的是让徐惠兰到徐慧欣面前给她“美言”几句,放两天假,好放松放松。既然邵佳玲都这么说了,而且还是一脸笑嘻嘻的黏糊状,这徐惠兰能有不答应的事儿?不过答应这事还是得有附加条件的,那便是邵无忧先背会道德经以及将各种基本礼仪学会才行。
在邵佳玲软硬兼施的进攻下,这个对她颇为苛刻的附加条件最终改成背会道德经,或学会各种基本礼仪。可是有个好彩头才会有人去下注,所以邵佳玲在接下来的日子开始两边斟酌筛选出最佳方式,那便是学礼仪。原因很简单,因为邵佳玲对文字较为反感,若是要让自己记住那几千文字,恐怕要花上几个月时间了。
夏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她脸上带有魇色,苍白脸上占满了浸湿的发缕,显得柔媚无限。她睁开眼看见的是淡黄色的绸幔,她有些晃神,险些忘记了自己上一刻还在漫天雪花的雪地里苦苦寻觅,下一刻便躺在了暖如春天的锦裘里。可是脑海瞬间充斥着的那令她痛心疾首的暧昧画面,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若是她觉得幸福,那……我便顺了她……
夏雪心里漫出的这句话,让她有些心痛难忍。稍稍眯眼,她开始观察起来。床角有两盆火炉正在吱吱炸响,不远处的茶桌上趴着一个熟睡的女子。夏雪眼里迸出了些许火花,她的嘴角有些轻微上浮起来。
原来……她还是关心我的。
夏雪努力支撑起身体,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她心想着这定是李思雨为自己换上的,脸上不免泛出了些红霞,在那苍白的脸上显得琉璃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