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瑶像是没有想明白什么事,听话的走上前,接过花温涯手中的玉腰带,灵活的束在她纤细的腰间。
左左右右替花温涯整理起衣服,竟没有开口问她为何会在此处。
花温涯是第一次穿红色的衣服,刚进来时,注意力就被那套放在床上的嫁衣所吸引,突然就很想穿穿看。
“这件衣服是你出嫁那天要穿的。”花温涯走到镜前,满意的看着镜中都自己。
萧扶瑶的目光跟着她移动,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既不喜这场婚事,为何要勉强自己?”花温涯走到那张大床上坐下,目光不解的看着对方。
她还是未开口,冷冷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想法。
若非之前自己一直跟在她的身旁,怕也会被外表所惑。温涯觉着,这六界是以强者为尊,凭萧扶瑶这样的身份,便是萧家也难以左右才对。
“你真像个出家人,跟块木头一样。”花温涯觉着自己是在自言自语,又乐于自顾自的玩耍。
忽的,花温涯又站起身,走近萧扶瑶的身旁:“那你知不知自己心底深处,求的是什么呢?”
“这衣服送给我,我便帮你寻到你的执念。”看得出花温涯好像很喜欢这套衣服,甚至准备花血本跟萧扶瑶换。
萧扶瑶的目光落在那火红的嫁衣上,薄唇轻翻:“离开萧家。”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说话了。”花温涯长眉一挑,当着萧扶瑶的面,她抬起双手。
手心朝上,凝聚出一缕缕金色暖阳,一面青铜古镜浮现她手中。
“这是昆仑镜,以我现在的本事只能够制造梦境,寻人心深处的执念。”
花温涯将昆仑镜的气息封住,以免被萧家其他人知道了它的存在。
除了菩提伞,花温涯的手里竟还有洪荒神器,这让萧扶瑶意识到眼前的人也许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菩提伞,昆仑镜,神祗。
“如果你找不到理由反抗你的家族,那你,想要不要梦一场?”花温涯来了兴致,自己视乎很想破坏掉对方的喜事,离开这个自私的家族。
“不想。”萧扶瑶很干脆的拒绝。
“只是一个晚上的事,你便可在梦里重活一生,说不准还能得个称心如意的良人。”
花温涯有些失望,金色的眸子都略黯然了下来。
但她不知的,是萧扶瑶并非不晓得自己心底有所执念,只是太过明白现实残忍,才不愿在去惊扰……伤人自伤。
萧扶瑶走到四楼的窗户前,低头望着那蔓延的灯火,正打算在劝花温涯离开。
“若我陪你呢,你也不愿去梦?”
花温涯觉得对方大概是不信她,便主动自告奋勇。未等萧扶瑶开口,花温涯便上去拉过她,朝里屋的床榻走去,这样磨磨唧唧天都要亮了。
俩人的相识并不久,若放在以往,萧扶瑶定会将花温涯扔出萧家。
而不是同现在的不管不顾,那样就好像是在纵容对方,连半句狠话也不说。
“花温涯,你从何处来?”萧扶瑶突然站着不动。
花温涯没拉动她,高冷的眉眼微微勾起,片刻才低声道:“我虽不是仙界的人,但也不是你的敌人。”
“当真吗。”萧扶瑶又问。
“当真,现下可以去睡了吗?”花温涯忽觉好笑,拉着萧扶瑶的手心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这样的感觉十分陌生。
“不会梦到什么的。”
不知为何,萧扶瑶就是如此笃定。
那双银白眸子里的冷漠,就如同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花温涯却不理会,她不信现在的萧扶瑶,只信能倒映人心的昆仑镜。
四楼里的婚床是一块巨大的寒玄玉,用了昂贵的火晶石拔去了它本身的寒气,变得十分温暖。但如同无视掉寒玄玉一后面太多个零的天价,它会是一个对修炼很有用途的东西,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块连圣仙境的她都可以轻易在晋级了。
“我要睡里面。”
花温涯掀开被子,拉着萧扶瑶的手也没松口,脱掉鞋子就爬上了床。
“……嗯。”萧扶瑶本还有些踟蹰,她不该纵容对方,万一被萧族的其他人知道了对俩人半点好处都没有。
盖着花纹好看,温暖又轻逸红被子,花温涯捣鼓着手里的昆仑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