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夏秋叹了口气:“龚艺啊,和你爸爸妈妈多通通话吧,这样你会好很多。”
龚艺望着曾的侧脸:“为什么?”
曾:“我曾经觉得你什么都好。”龚艺听到了,蹙着眉。
曾继续:“你长相好,成绩好,家世好,人也好。所以在郁英时,我就想,我要是有这样的朋友,多幸运,多有面子啊,所以无论你多么看轻我,忽略我,我都没有放弃和你做闺蜜的想法,
龚艺稍微在椅子上移了移,点了点头,表示继续。
“这么想来,呵,也是……在郁英,跟在你身旁三年,帮你买早餐,做值日,无条件陪你说话,做题……但,你连你家住在哪里几层,我都不知道,更别提去你家玩了,
“嗯……”听得出龚艺声音有点哽咽,手抓得更紧了:“对不起!”
曾夏秋听了挥了挥手:“都过去啦!”
龚艺准备起身:“曾夏秋,去我家玩吧!”
手一拉,结果手彼端,丝毫没有想动的趋势。
曾:“龚艺,我现在找到了我的“龚艺”啦!”
龚有点不能相信:“李子帆?”
曾:“嗯!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像阳光一样照透我的心里,她虽然什么都不对我说,你别看她很冷漠,其实内心对朋友很温暖的!她让我明白什么才是朋友,朋友是互相关爱,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龚艺:“我们也可以啊!”
曾夏秋笑着挥挥手:“龚艺,其实我不喜欢你的!”
龚艺眼睛里有种难言的难过。
曾:“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我们曾经都太幼稚了,只有经过迷雾,才能洞见灿阳!共勉!”
曾夏秋起身伸出手……
晚上临近八点。
曾夏秋和龚艺道别过后,快速的走着,走过长长的巷子,停在“小美理发店”然后直走。
第七家,停下。
“呵,呵,呵”
因快速的疾走,吸进了大量的冷空气。呼出的白气在昏暗的胡同里消散,偶尔借着家家户户寥寥零星的灯光,才看得到。
破旧的绿色门栏内,黑灯瞎火,显然主人还没有回来。
“砰,砰,砰”
“有人吗?李……子帆?在吗?”
没人应。
曾夏秋有些失望,垂下头来,想了一会儿,然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任由冬天的寒冷侵袭。
时钟过了八点。
曾夏秋把头继续埋着。
旁边的窗户的灯开了又灭,灭了又开。偶尔听到路人路过的声音。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
“鼻涕虫!”
“唔!”
曾夏秋抬起哭花的小脸,只见门栏左边方向,李子帆围着围巾,双手插兜,小小的身子在昏暗的夜色中,孑然屹立。
旁边的邻居,刚好点亮灯,窗户透出来,照亮了李子帆眉头紧锁的脸。
“还有,我在你去九重天的路上找了你老半天,又在皂果路等了你老半天,又冷又饿。你倒好,一声不响的在我家没人的时候,“哭丧”一样的哭,你很委屈吗?拜托以后你弄清情况了再哭!……”
“诶!”
曾夏秋起身奔向李子的怀里,紧紧地箍着。
更多的泪水涌出来。
李子用手拍着曾夏秋纤弱的背,柔软无骨的身子任由李子帆摆弄着。
“好啦!好啦……”
“冷吗?”
说着把围巾分一部分给曾夏秋,两人就这样快贴到眼睫毛的亲密度,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互相依偎取暖着。
明月当空照。
微光似萤火。
一首肖邦的夜曲在小巷里流淌。
曲声里:
“李子?”
“在呢!”
“……”
“有话直说!”
“你……和杨梦茹说了些什么啊?”
“……说,我很喜欢一个傻蛋啊……”
“……傻蛋是谁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哈,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