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啊。”红似海踢了阿岫一脚,“你真的是,蠢到难以形容。”她仰头看了看残破的灯泡,尽管它已经不再发亮了。
阿絮歪着头看着他俩,心里感觉有点压抑,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蒲牢这边一直在琢磨阿絮先看到化凭,她一开始却看不到的事,想了一会叫阿絮,“龙儿,你还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阿絮猜蒲牢是问她“预见”的事,但还是觉得要确定一下,问:“哪种情况?”
“就是……”
“你觉得我是妓-女,不干净是吗?”红似海突然说。
其余三人都沉默了,只有船头还在门外锲而不舍地凿门。
阿絮哑然,好一会才说:“阿红,你才十三岁……”
红似海大声说道:“十三岁就不是女性了吗!”
啪。
阿岫爽快地给了红似海一巴掌,红似海两边的脸都肿了,看向阿岫,眼神有点迷茫。
“这是小屁孩能说的话吗!”阿岫吼道,他紧握着拳头,怒目圆睁,“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好好听叔叔的话,不可以吗!”
红似海勾一下嘴角,噢了一声,脑袋垂了下去,眼里的光也渐渐暗淡。
阿岫深吸一口气,把红似海抱紧怀里,轻声忏悔,“对不起,阿红,对不起。”
红似海说:“没事,你蠢啊,不就打了我一下吗,以前没被你少打吧,碎了盘子打我,咖啡洒了打我,土豆没削好还是打我。”当然,阿岫从来没有真的打过她,只是惩罚性的吓唬,更多是开玩笑,只有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给了她一巴掌。她接着说,“我会像以前那样,再在你的汤里放很多辣椒粉,让你的舌头肿半个月。”
阿岫把她抱得更紧了,“对不起。”
脚下的铁板突然开始震动,从下方渗出腥臭的黑气,渔船底舱传来阴沉怪异的嘶吼。
阿絮说:“我刚才就奇怪,除了船头,还有两个男人,另外还有一个叫‘三儿’的掌舵,他们都去哪里了?”
蒲牢本来靠在墙边,这时已经站直了身,沉下脸说:“在下面。”
阿岫看向她,“什么在下面?”
蒲牢说:“真正的‘瘟神’,在下面。”
红似海请求道:“请交给我。”她笑着对阿岫说:“这艘船是老船长留给你的,但是被渡头抢走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回来,但是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一直忍气吞声。时间快到了,大叔,我送你一份礼物吧,也算是送我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家三王妃给我做的封面~……((/- -)/~~~~Yeah~~~~~
☆、葛天长生篇-20
这时不但阿絮和蒲牢听不懂红似海说的话,连阿岫也听不懂了,阿岫干笑两声,问她:“阿红,你都在说些什么啊?虽然现在暴风雨已经平静很多,但是还不知道船能不能顺利抵达海岸,我可能也被瘟疫感染了……啊对,你说什么没有时间了?”
红似海没有回他的话,跳下桌,凭借纤细的手臂打开通向底舱沉重的铁板,沿着舱壁的附梯爬了下去,阿岫的神经立马绷了起来,跟着赶下去,焦急地喊她,“你要干什么!”
阿絮和蒲牢对视一眼,准备往下跳,蒲牢说:“我先把上面这个解决了。”说着,她隔着铁门施了个法术,把外面拿斧子凿门的船头的给迷晕了,才跟着阿絮下去。
阿絮问她:“船头还能活吗?”
蒲牢说:“已经死透了。”
阿絮了然,“从他要对我动手那时开始,人就已经死了,后来一直被化凭操纵吧。”
“嗯。”
渔船在海浪中摇晃不已,底舱黑暗,铁壁上爬满了变幻形态的黑斑,四周充满刺鼻的酸腐恶气,人在其中就好像置身于刚用氯-水消过毒的公共厕所,里面还堆满了发毛的乳酪和坏掉的臭鸡蛋。
阿絮感觉地上黏黏答答,抬一抬脚,鞋上沾满了黄色的脓-水,她恶心地踢在铁壁上蹭了蹭。
蒲牢附在她耳边说:“恶心了?是你自己要来玩的哦。”
阿絮咬她耳垂,“你信不信我拿鞋子蹭你脸上?”
蒲牢往她嘴边凑,“你舍得吗?我这样一张让你魂牵梦萦的脸,你……”